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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怨蝶

  一千万对恋人里,只有一对能做蝴蝶。其余皆为臭虫、蟑螂、蛾子、蚊蝇……

  ——李碧华第一章:凰卵曹莉嫁给贺良已经好多年了。两年是自一场相亲会结实的。那个时候,曹莉年纪较轻,看事情不大通透,只知表面状态。

  当时,是曹莉先到的,贺良足足晚了约半个小时。她有点不悦,但,因首次见面,顾忌形象,不好发作。

  只低着头,不去看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有点事情。”他声音好好听,低沉,富有磁性,男子气概十足。

  曹莉下意识抬头。

  又震撼了一下。

  贺良的样貌生的十分好看,棱角分明,坚毅俊俏,留着干净而精神的圆寸。曹莉的不悦瞬间被扫平。

  “没关系,男人嘛,事业为重。”

  两人开始进一步交谈。

  “我这是第一次相亲,以前也没怎么谈过恋爱,所以可能有的地方做的不会让你满意,希望你不要见怪。”贺良唯唯诺诺地说道。

  曹莉并不在意,她见贺良说的老实,便也欣喜。在她看来,一个善于调情,或嘴里不干不净的男人,远远不如老实来的重要。她要的是婚姻。

  “没关系,我喜欢老实一点的男人。”

  两人继续谈了下去,自攀谈中曹莉了解到,贺良老家是农村的,有一个姐姐,还有一名弟弟,父母没有工作。而他的职业是会计师,月薪过万,已经买了房和车。

  算是优质男了。

  曹莉愈加满意。

  “我家是个很热闹的大家庭,不过他们一直生活在农村,习惯上和你们城市可能不太一样,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我不介意。”

  爱一个人,爱到连不足都视为优点,是很爱。曹莉一见钟情,认为这并非什么顶天大事,便也不计较。

  两人又攀谈了一阵,彼此留了联系方式,便各自离开了。贺良头次表现的十分礼貌,亲自送曹莉去的车站,一路上,殷勤关心,曹莉内心感动非凡。

  “谢谢你送我来车站,”曹莉下意识看了看手表:“车要来了,不打扰你了。”

  “没事。”贺良固执地陪她等车。待看她上去,方才离开。曹莉内心有几分感动,甚至已有托付终生打算。

  尔后,两人频繁见面,或看电影,或喝咖啡,或逛街。曹莉是个经济意识独立的女性,不打喜欢花男人的钱,每次都自己主动买单。贺良有几许的不好意思,但也未有多说什么,只夸曹莉有性格,优秀,上等女人。

  曹莉很受用。

  两人交往了大约半年时间,便谈婚论嫁了。

  两家父母把时间约定好后,便开始商量起一些婚姻的细节。贺良家阵仗十分大,姐姐、弟弟、父母都来了。

  他父母是十分老实的人,并未表现的不满或强势。曹莉父母亦很好说话。而贺良的姐姐也已经出嫁,只有一个弟弟,在读高三。

  会面结束后,曹莉的母亲把她拉到一边,自怀中取出一个包裹:“这里面是我和你爸爸给你准备的嫁妆,我看你婆家为人都像是好相处的,就一个弟弟在读高中,也不会太麻烦你们,希望你们以后婚姻幸福。”

  曹莉家境十分优越,父母都是生意人,嫁妆亦十足丰厚。曹莉内心感激,无法言说。

  尔后,一切水到渠成。因了两家都认为从简就好,便也未请太多客人,只把一些来往较近的亲戚请来,摆了几桌。

  婚宴上,人人都说贺良福气好,娶了个天仙一样的老婆。

  待到婚礼结束,已经好晚了。

  因了曹莉性格比较保守,不大肯接受婚前性行为,贺良亦不勉强。这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了。

  但,曹莉在房内等了好久,贺良都未进来,正好奇,准备出去,他进来了。

  “怎么现在才进来?”曹莉狐疑地问了一句。

  “刚刚在帮妈算了算账,今天收的钱比较多,她一个人处理不来。”

  曹莉没有多想,只认为正常,便也不多说了。

  一夜好快就过去了。

  第二章:凤折次日,曹莉直到好晚才起床,出了房间便看见贺良的母亲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似有不悦。

  曹莉心下好奇,仍秉持笑容:“妈,早啊。”

  “还早,现在都九点了,也不知道做早饭。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到现在还没吃?小良也是,没吃早饭就去上班了。”

  曹莉一惊,想昨日新婚太累,今日晚起,也属正常。若没人做饭,大可出去,何必如此生气?

  但她照旧忍住。

  “我昨晚睡得比较晚,所以……”

  “所以就不用做早饭了吗?我们当时结婚第二天就得干活,你也太娇生惯养了。”

  这话十足不客气,曹莉心下来气,但想着,对方是长辈,又刚刚结婚,不好发作,便生生忍了,只笑笑,转身进屋。

  可贺良母亲的抱怨仍在耳后。

  “这什么态度?以为自己是少奶奶吗?竟然敢不理婆婆的话,太没有教养了。”

  曹莉听着,十分生气。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贺良回来了,但,不等她开口,贺良便先是一通训斥。

  “你今天做了什么?”

  劈头盖脸一句话,曹莉莫名其妙,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

  “我妈都被你气的没吃早饭,你到底做了什么?”

  曹莉顿时有气:“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我不过起晚了,你妈妈有必要训我吗?好,她骂我我没说话,我惹不起,躲得起。现在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贺良的脸刹时便不大好看,阴沉沉的,带着怒气,又像是蒙了黑布的白炽灯,十分骇人。

  “那是我妈,你嫁进我们家,就得孝顺我妈。长辈说你几句怎么了?就是打你,你也得受着!”

  曹莉更是惊诧,以为自己听错,半天才回过神来。但,贺良已经走了——他带着他的父母出门吃饭,把曹莉一个人留在家中。

  当晚,贺良好晚才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倒头就睡。曹莉心中十分气结,但又不欲与之争吵,只得忍。

  尔后,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每日,曹莉婆婆都有数不清的抱怨,不是这里出错,便是那里不好。而贺良,从不帮曹莉讲一句话,但凡有什么,都是她的错。

  曹莉实在委屈。

  “你就不能帮我说句话吗?你是我丈夫啊。”又一次战火爆发,曹莉再也不愿意沉默了。

  但,她的话,实在起不了作用:“说什么?我妈妈没说错啊。”

  “没错?她简直是无理取闹。”

  “她是长辈,是我妈妈,是你婆婆,就算无理取闹,那也不是她的错。”

  “好,”曹莉怒极反笑:“贺良,我算是看清你了。今天你就说句痛快话,我和你爸妈之间,你选一个。”

  贺良冷然一笑:“那你滚吧!”

  这是婚姻中最伤人的话了。

  曹莉不愿再作践自己,她点点头:“可以,这房子我出了一半钱,要么你出个价,把房子留给我,要么我出个价,把房子给你!你选吧。”

  贺良不再多说,径直走出房门。曹莉还在生气,不一会,贺良进来了,手里拿着房产证。

  曹莉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贺良猛一下将房产证甩在了曹莉脸上:“你看清楚,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曹莉怔住,心下只觉不好,她颤抖着手,摸起了房产证。只看一眼,几欲晕厥,上面并非她和贺良的名字,而是贺良父母的名字。

  怎会,怎会,怎会?

  她赫然想起,购房那日,因了她身体不适去了趟厕所,回来到现在,也未去看,只怪自己太相信,竟不料自那一刻,便是一个个的连环套。

  “你……”曹莉说不出一句囫囵话,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三章:孕事待得醒来,是在医院里。曹莉手上还打了吊针,她望了望雪白的天花板,继而看向两旁。她公婆,丈夫都在。

  曹莉赌气地别过脑袋。

  “对不起,我错了。”贺良开口了,声音低沉,做小伏状。曹莉懒得理,只冷冷道:“离婚。”

  “别呀。”曹莉婆婆上前一步:“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再说你现在都怀了孩子,怎么可以离婚?”

  曹莉震惊,她怀孕了!

  不是不明白,她深知,夫家态度的改变全因为她的肚子。她恨不得打胎离婚,但,又舍不得,那是一条命,自己的骨肉,长在肚子里,当母亲的,绝对舍不得。

  “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在这样了,老婆,原谅我这次吧,真的。”

  看了看贺良,曹莉冷冷说道:“把房产证的名字给我改回来,不然离婚。”

  贺良面色略微显得迟疑,半天才开口:“行,只要你不离婚。”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待到真把名字换回来,曹莉也打算原谅贺良一次了。但,她忘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人的本性是无法更改的,或说,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在夫家的关爱下,她渐渐迷失。

  好快便要生产了,因了一切健康,肚子又圆,且曹莉爱吃酸,贺良一家对此十分关心,都认为会是个男孩。

  她进产房前,贺良母亲还在念叨:“一定要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但曹莉却不在意,只认为健康平安就好。

  两个小时候,她结束生产。是个漂亮白皙的女孩,曹莉对此欣喜,但贺良家的脸色却十分不好看,她婆婆看了一眼,道了句:“是个赔钱货。”便走了。

  而贺良的表现亦是不大满意。这便是遗传了,但凡家里有一个是重男轻女的,剩余的,大多如此。

  曹莉只得孤零零一个人待在医院。

  尔后出院亦都是娘家人,或闺蜜帮扶。对此,她闺蜜陈蹊十分不满,多次扬言要去闹事,都被曹莉压了下来。

  她宁可少一事。

  待得回家,曹莉发现大姑姐和小叔子全来了,且每个人,面色都不大好看。她预感到必然有事。

  “你们……有事吗?”曹莉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我们想过了,”曹莉婆婆站了起来:“你还年轻,还是得再生一个,小良是长子,得有个长孙,不能只有个女儿。”

  曹莉听了顿时心下有气,一句话不说便进了房,把门重重关上了。

  正在生气,其大姑姐忽的推门进来了,她依在门口,脸色冷冷不好看:“呦,还来脾气了?说不得啊,你们这些城里的女孩子就这样,脾气一个比一个大。怎么,生了女儿了不起啊?我爸妈的话可没错,你要生不出儿子,就别想看咱家的好脸色。”

  “出去,给我出去!”曹莉受不住吼了一句。

  还未等气消,贺良便冲了进来,揪住曹莉便动手,耳光一个一个落下来。她心死了。

  第四章:花狂曹莉实在想要离婚,但,望见怀中的孩子,却又犹豫了。父母之间的战争,受害者永远是孩子,她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父亲。

  她陷入了痛苦犹豫当中。

  但,曹莉没想到,连这最后的希望,都会破灭掉。

  那是一个月后。

  她刚出月便去工作,恰巧公司又有出差。领导本不欲让她去,但曹莉想与其在家看人脸色,不如借此机会散散心也好。

  临走前特意交代,还给了婆婆一大笔钱,作为照顾孩子的费用。当时贺良母亲应允得极好,曹莉又想,毕竟是血亲,总不至于出什么事,便也放心去了。

  但,一个星期后的某天,她忽的感到心里乱乱的,便打了个电话回去,却无人接听。幸好曹莉知道邻居家号码,急忙打去询问。

  却不料自邻居口中得知她女儿进了医院。

  “你女儿前段时间一直高烧,你家人也不怎么管,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要不是小陈去看她,只怕现在还不知道呢。”

  曹莉来不及多说,挂了电话急忙告假回去。

  一路上,她忧心忡忡。待回家问清地址,又是一通忙碌。

  然而,到了医院却未能见到她女儿的最后一面。

  曹莉女儿死了!

  因了数日的高烧,导致内脏被烧坏,送到医院来也回天无力。

  望着女儿的尸体,曹莉心如刀绞。那小小的人儿,此刻被白布裹成一团,失去温度,成了死物。

  更让她绝望的,是夫家人无所谓的态度。但她已经不愿再多想,径直抱起女儿的尸体,像活着时那样,温柔地哄着。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她一路抱着尸体不放手,强行将女儿带回家。

  待到回家,她便进了房,抱着女儿,一直不肯出来,只呆呆地坐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仿佛随着女儿一并死去。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天来,不吃不喝不睡。又加之天热,尸体开始腐烂,尸水一点点渗透出来,糊着衣服,恶心而难闻。

  曹莉夫家的人再也受不了。

  其大姑姐直接闯了进来:“够了,不就死了个女儿吗?死了就死了,难道我们都不要过了吗?死了再生一个,你做出什么姿态给谁看?”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曹莉。她站了起来,冷冷逼视:“你说什么?”

  她的目光像是一把刀,直直地,刺进去,让人恐惧。她大姑姐不禁软了几分:“我……我说我们总要过日子吧。”

  她走向曹莉,欲要抢走她的女儿。

  曹莉忽的像是疯了,一把推开她。那一下好重,其大姑姐吃力跌在地上,也恼了,站起来便扑过去:“你个疯女人,发什么疯?”

  她力气比曹莉大,轻易地便把孩子抢了过去。

  “真恶心。”她一边说一边出门。

  但,还未走出大门,曹莉忽而扑了过去:“你说谁恶心?”

  大姑姐转过身,却还未开口,便一阵吃痛——是曹莉,抄起一把剪刀,直直地刺入了她心窝。

  剪刀十分尖锐,鲜血瞬间淌出,染红了曹莉的脸。

  “怎么回事?”听到声音,曹莉婆婆跟着进来了。但,她见到的是自己女儿到底的尸体,一时间,她怔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便是一阵尖叫。

  曹莉又抄着刀,刺向了她。这次更狠,一刀,一刀,一刀……她婆婆的胸部被戳了个大洞,地面全是鲜血,心脏露了出来,还有别的内脏组织,都可以自那个洞看的好清楚。

  尔后,曹莉彻底疯癫,冲到厨房拿起菜刀,展开了血腥的屠戮。她公公、小叔都遭灾,两个男人,每一个能抗的住她——是一个母亲最彻底的爆发,当骨肉死去那一刻,便已不算活人——没有人能斗得过一个为了子女发狂的女人。

  不多时,家里便摆放了四具尸体,一具比一具可怖,一具比一具狰狞。屋内弥漫起一股血腥之气——曹莉坐在地上,搂着女儿,笑了。

  尔后,贺良好晚回家,推开门屋子没有开灯,他喊了几句,亦无人作答。

  “怎么回事?”自言自语间,灯开了。他看见,家里的尸体,以及批头散发的曹莉,一边朝他笑,一边亲了亲他们死去女儿腐烂的脸。

  贺良猛地倒地。

  每一千对恋人里,只有一对能做蝴蝶。其余的,是臭虫、蟑螂、蛾子、蚊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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