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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一路诡异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两岁那年,与我兄长家的春丫指腹为婚,你六岁那年我去过你们村看过你,虽然现在变化太大,但儿时的样子还在,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你!”

  原来他就是春丫的叔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邻居说过,春丫在去怡红院之前,就是跟他在一起生活的,难道是他因为不会种田,生活陷入窘迫,才把长卖到怡红院去的吗?

  不过要真是如此的话,而且他还知道我与春丫曾经指腹为婚,恐怕就算他能认出我,也只会佯装不知吧?

  虽然对他没有一点印象,既然他自认为是春丫的叔父,而我又很想从他这里得到春丫的消息,赶紧给他行了个礼:“叔父在上,请受神送一拜!”

  中年男人伸手将我托住:“十多年不见,看你风骨奇异,必定有过奇遇,你这一拜我是受不起的,来,快进屋里说活。”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醉了。

  自从我装扮成农民下山,经过无数城镇乡村,也见过不少人,他是第一个看出我有奇遇的人,看来他还真有点不简单。

  我进门后,他笑道:“饿了吧?来,吃点水果和糠粑,家徒四壁,也就只有这点东西可以吃了。”

  我的肚子真有点饿了,拿起糠粑狼吞虎咽起来,又出了两个苹果一个梨,不仅填饱了肚子,而且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叔父,”这时我才问道:“春丫呢,你有她的消息吗?”

  我不想告诉他自己知道春丫在那里,一来不想让他陷入尴尬,二来很想试试他是否诚实。由于刚才在韩虎家的遭遇,我不得不提放他也会害我。

  听我提到春丫,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摇头道:“我这个做叔父的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苦了。”

  接着,他把春丫如何被卖到怡红院的事,前前后后十分详细地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那年战火突起,春丫的父母带着春丫前往县城投靠春丫的叔父,她的叔父原本在县城当私塾先生。谁知道县城也被围攻,春丫的叔父正准备前往春丫家逃难。他们最终就在这里相遇,也就会在这间草棚里躲避战火。

  两年之后,战火停息下来,而春丫的父母却因为在战争中受伤不治而亡,春丫就跟着叔父回到县城,当时韩虎的父亲在县城做买卖,据说兵马攻城之时,他给现在皇帝的军队通风报信,战争胜利后,韩家得到朝廷的奖赏,成为县城最大的富贾。

  春丫的叔父与韩虎的父亲原有私教,这次回来看到私塾被毁,就前往韩府求救,韩虎的父亲看在昔日乡亲的份上,慷慨解囊,为他修缮私塾,还给了一些银两,让春丫的叔父开堂办学之用,同时叫韩龙韩虎兄弟都到私塾读书。

  可令春丫叔叔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年已十六的韩虎,居然强爆了当时只有九岁的春丫,这还不算,接着已经十八的韩龙也欺负了春丫。

  春丫的叔父忍无可忍,便把这事告诉了他们的父亲。

  韩虎的父亲得知这一情况后,为了息事宁人,给了春丫叔父一笔银两封嘴,同时让春丫成为韩家的童养媳,准备让韩龙娶了春丫。

  事已至此,春丫的叔父也就无话可说,毕竟告到官府于事无补不说,还会败坏春丫的名声,只要她能嫁到韩家,也算有了个好去处。

  但不管怎么说,春丫的叔父觉得对不起春丫,尤其是对不起春丫死去的父母,收下韩老爷的银两后,他又回到这里办起了私塾。

  可春丫进了韩府之后,并不是韩家的童养媳,首先韩老爷霸占了他,而韩龙韩虎兄弟还继续在她那里揩油,也就是说,进入韩府的春丫,每天都要遭到韩家父子三人的欺负。

  不仅如此,韩家上上下下没人把春丫当人看,小的时候春丫忍气吞声,又过了两年,春丫最终无法忍受屈辱从韩府逃了出来,跑到自己叔父这里来了。

  听了春丫的哭诉之后,她叔父忍无可忍,终于一张状纸告到了县衙,发誓要为春丫讨回公道。

  但韩府有钱有势,买通了县衙,不仅将春丫的叔父关进打牢,还将春丫当成逃跑的丫鬟让韩家带回去。

  这样春丫又在韩府受了几年牛马不如的待遇,等韩氏父子腻味后,又将她卖到了怡红院。

  而春丫的叔父出狱后,又被官府赶出县城,所以再次回到这里。

  最后他声泪俱下地突然跪在我面前:“神送呀,你今天能回来真是老天有眼,快去县城救救春丫吧!”

  他的一席话,听到我青筋凸暴,血管膨胀,我赶紧伸手把他扶起:“叔父大人,这可使不得,春丫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快快请起,我现在就感到县城去!”

  春丫的叔父这才制住哭泣,说道:“天就要亮了,这里距离县城还有三十多里地,你先歇息一会,等天亮再去不迟。”

  本来一刻也不能等的我,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毕竟到县城救人,还要向韩府讨回公道,不养足精神肯定不行。

  我听了他的话,就跟他一起睡在那张稻草铺就的床上,抓紧时间休息,也好明天一早赶路。

  大概是赶了一晚上的路,有吃了糠粑和水果,因此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醒来的时候居然是第二天下午了。

  当然,令我感到吃惊的,还不是时间睡过了头,而是我睡觉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草棚,而是一间土地庙,我睡的也不是稻草铺就的床上,而是直接睡在地上的一堵稻草上。

  春丫的叔父早就没影子了,我看到香台上的供品中,似乎少了几个糠粑和水果。

  怪不得昨天在这里吃的东西,比在韩虎家吃的更填肚子,在韩虎家吃的可是假的,而在这里吃的却是真的。

  等我走出土地庙的时候,看到庙的边上有座坟堆,却没有墓碑,看到远处的农田里有人干活,我便过去问,这里是不是有个教私塾的先生住这里。

  那农民一指土地庙告诉我,过去是有个私塾先生住这里,但几年前被人杀死了,住的草棚也被人给烧了,后来就埋在土地庙旁边。

  看来我出庙门看到的那堆无碑坟,就是春丫叔父的。显然,昨天晚上看到我赶路,他故意把我引到土地庙,把有关春丫的事告诉了我。

  问题是农民说他是被杀的,既然他托梦给我,为什么仅仅只说出春丫的遭遇,而不是他是被谁杀的呢?

  既然他已经死了几年,昨天晚上却托梦给我,而且看出我与众不同,难道他就没想到过让我替他报仇吗?

  我估计肯定是韩家的人干的,因为他到县衙告过韩家,说不定韩家的人等他出狱后,就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最后再来个焚尸灭迹呢!

  “老伯,”我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私塾先生吗?”

  农民叹了口气,摇头道:“一个小丫头,说是他的亲侄女。”

  “啊?”我一下愣住了,春丫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叔父呢?

  农民接着说道:“以下犯上,必有恶报,据说现在那小丫头在怡红院当窑姐,也算是报应呀!”

  ——我去,同样的一件事,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大相径庭,看来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县城去,只要见到春丫,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我立即赶路,沿着官道朝县城赶去,等我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县城,小的只有一个十字路口上,才挂着几盏白色的路灯灯笼。

  而距离路口不愿的地方,一扇朱红的大门前,挂着一排红灯笼,我想那就是怡红院,与我指腹为婚的春丫就在里面。

  怡红院的对面有家小酒馆,当然,也许它是这个县城里最大的酒馆,门前挂着两盏灯笼,空旷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信任。

  我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也知道怡红院里除了窑姐以外,也有好酒好菜,但我还是走进了对面的那家小酒馆,摆着六张桌子的酒馆大堂里,此时只有我一个客人。

  正在柜台上打盹的店家,看到我进来后,赶紧招呼小二上来,我要了一壶酒,两碟小菜和一盘牛肉,刚刚准备动筷子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叹息声。

  我并不是个容易产生好奇的人,虽然整个县城貌似人迹罕至,但,既然我能出现,为什么就不能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人呢?

  所以,不管他是否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我都没有回头。

  我想,他既然出现在我身后,迟早会走进酒馆的,等他进来后,再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也不迟。

  但那人却没进来。

  一直到我酒足饭饱,也没看到那人进来,不过也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我想他还在门口。

  ——也许是官府的衙役吧?看到一个陌生人晚上待在城里,暗中监视我也不一定。

  我付完钱后出门,却发现门口居然多出了一个占卦算命的摊子,一个看上去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道士坐在那里,长的眉清目秀的,一双眼睛特别象陈玉芳。

  我正准备朝怡红院走去,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盯着那个道士看了半天。我之所以赶到满腹狐疑,并不是在揣测他究竟是不是发出叹息的那个人,而是我进酒馆时,门口并没有这个算命摊,出门时才看到,这灰蒙蒙,秋意习习的夜晚,他要想替人算命应该早点出来才对,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来?

  我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问我算不算命,而是一脸警惕地问道:“干什么?”

  我笑了笑:“站在算命摊前,除了算命,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那道士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听我说完后,居然说道:“行,那你就给我算算,看看我今晚是凶是吉。”

  “你说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