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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不关我的事

  在场的人听后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我。

  听到付小军死了,我也大吃一惊,看到他们都把目光投向我,我又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不是我杀的。”

  这无疑是废话,甚至连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付小军不是我杀的。

  他们一阵错愕之后,立即鱼贯而出,朝隔壁的紧闭室跑去,我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付小军死了。

  他用手指着天花板,两腿翘在空中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尊雕塑,两眼充满了惊恐。

  我忽然感到他的死,对我是种最好的解脱,因为用不着再担心他胡说八道。

  可隐隐地,我又有了另一种担心,他现在是死了,但此前却活的好好的,我却说他昨晚就死了,那这段时间要是追查起来,我怎么解释?

  教导员回头问那个脸色吓得苍白的哨兵:“怎么回事?”

  哨兵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进来叫他时,他就是这......个姿势指着窗外,我......我见他没理我,就向前拨了他一下,结果他就......就这么倒在了床上。”

  他们几个人又回头看着我,我赶紧说道:“是的,昨天就是这样,我进岗哨时,他就是指着窗外,我一拨他,他就是这样倒在板凳上,所以......”

  高干事立即冲到后面的窗户边,朝外看了看,除了后山上的皑皑白雪外,什么也没有。

  营长也以最快的速度冲出禁闭室,跑到楼后四处搜寻了一遍,外面都是厚厚的积雪,如果有什么人或者动物出现的话,应该能够发现踪迹的。

  我看到他一直朝后山坡上的一个已经废弃的厕所走去,回来时朝教导员、高干事他们摇了摇头,意思是什么可疑的情况都没发现。

  教导员再次朝后山那个厕所瞟了几眼,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却没有吭声。

  我忍不住跟着瞟了一眼那个厕所。

  据说部队没有修建二层楼的营房时,都是过去老百姓留下的一层楼的民宅,那时整个营区里有好几个公共厕所。

  等到修建新的营房,营房内都有卫生间后,那些厕所都被拆除了,只有后山上的那个还留着,据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因为没人再到后山去用那个厕所,也就没有人去管它。

  可从教导员的目光和神态中,我隐隐感到那个厕所好像有什么古怪似地。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四十多岁的干部,这时走近付小军,伸手翻开了他的眼皮,又拨开嘴唇看了看,再号了号付小军的脉搏。

  之后,他摇了摇头。

  我们几乎都知道,他并不是想告诉我们付小军死了,而是在暗示我们,连他也搞不清楚付小军的死因。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师部医院精神科的谢医生,本来是来诊断我是否有精神病的,现在却目睹付小军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高干事问谢医生:“现在怎么办?”

  谢医生说道:“只能带回师部医院去解剖了。”

  高干事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转而问营长和教导员:“那他呢?”

  教导员犹豫着没吭声。

  营长说道:“这事是有点古怪,但从目前情况来看,张子晨好像和付小军之间没什么关系,要不等付小军的尸检报告出来以后再说吧。”

  高干事点头道:“行。不过你们可得看好了他,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

  营长点头道:“没问题。”

  高干事立即出门,把他们开来的中吉普停在了禁闭室的门口,谢医生用床单把付小军的尸体裹上,营长、谢医生和高干事三人把他的尸体抬上了中吉普的后面。

  教导员把那个哨兵和我叫到面前叮嘱道:“付小军的事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你们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此事。”

  我和那个哨兵不约而同地点着头。

  高干事和谢医生带着付小军的尸体离开后,营长和教导员又把我带到营部,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他们对我昨天晚上的异常行为,有两手准备。

  一是就像他们刚才所说,认为我和付小军合谋盗抢,而从我的档案中找出我那个已经被处决了的二爷后,他们甚至认为我是主谋。

  所以营长请团部保卫处派人过来,准备把我和付小军一起带走。

  二是昨天晚上明知付小军已经被关禁闭室,可营长却看到我煞有其事、振振有词地说付小军和我一块换岗,甚至就死在我身边,觉得我精神有点不正常。

  因此营长又给师部医院打去电话,让谢医生和高干事今天一大早赶到营部来。

  但付小军为什么要潜入弹药库,昨天被抓后说了什么,营长和教导员都没跟我说,他们只是一再叮嘱我,这段时间要好好参加训练,同时加强学习,对于付小军的事只字不能提。

  从昨天晚上被付小军吓了一夜,到今天早上被当成企图盗枪的主犯挨了两脚一耳光,虽然暂时摆脱了嫌疑,但听高干事的意思,我还属于在营部的监视之中,因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从付小军的尸检过程中,查出什么与我不利的东西。

  一整天的训练,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

  第二天一大早,三、四辆吉普车驶入了营区,我们刚刚吃完早餐,正在整理内务,看到一大批干部、和公安的人朝楼上的营部走去,班上的战友都挤在窗口朝外看。

  我却眼皮直跳,心里默默祷告着:这些人千万别是冲着我来的。

  没过一会,营部的文书跑到我们寝室的门口喊道:“张子晨,教导员让你到营部去一下。”

  “完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七上八下地跟着文书朝营部走去。

  我走进营部的时候,却看到营长和副营长,带着那些公安和其他干部朝外走去,后来才知道他们分别到弹药库、三号岗哨和禁闭室去现场勘查。

  营部里只剩下教导员、谢医生和我,谢医生目光异样地打量了我一番后,问道:“你知道吗?高干事昨天跟我一块回师部医院的时候,被一个从三楼病房窗台上坠落的花盆砸中了脑袋。”

  我听后大惊失色地脱口而出:“不关我的事,那不是我干的,我......”

  谢医生笑道:“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但他被砸中脑袋后,就像昨天你在禁闭室里所说的那样,他满脸是血。再联想到付小军的事,我怎么发现你有某种不可思议地预见力呀?”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茫然了。

  谢医生接着问道:“在过去,你是不是也常能预见未来即将发生的事呀?”

  我摇了摇头:“从来就没有过。”

  谢医生顿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真的没见过你那个解放前做过道士的二爷?”

  “没有,绝对没有,”我口是心非地答道:“我从来就没听爷爷和爸爸说过,我还有什么二爷。”

  谢医生坐在那里开始沉思起来。

  看到刚才那么多干部和公安都出去了,我估计他们一定是在付小军的尸检中发现了什么,所以要到现场进行勘察,我最担心的是会牵连到自己,于是问道:“谢医生,付小军究竟是怎么死的?”

  谢医生摇头道:“这就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你不仅能够预见到他死,而且能够预见到他失踪,不简单呀!”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谢医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付小军的尸体失踪了。”

  听到谢医生的话后,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在我昨天一天没离开军医,否则那高干事脑袋被砸,付小军尸体失踪的事,岂不都得怀疑到我头上?

  现在我才明白那些公安到部队来,寻找的不是付小军的合谋,而是失踪的付小军尸体的线索。

  我有点毛骨悚然地问道:“谢医生,那......付小军该不会一开始就是个鬼吧?”

  谢医生没有搭话,教导员却瞪了我一眼:“赵子轩,说什么呢?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一名革命军人!”

  我当然清楚作为一名革命军人,绝对不能在部队宣扬封建迷信的东西,可前天晚付小军明明被关禁闭室,我却被他从寝室叫醒跑去换岗,而上一班岗的战士却都视而不见他,他不是鬼又会是什么?

  当然,我明白教导员也是对我好,如果我的话传到团部甚至是师部去,那政痣生命也就到头了。

  谢医生再次看着我问道:“你那二爷真的没教过你什么阴阳八卦之类的东西吗?”

  我连连摇头:“谢医生,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个什么二爷。”

  其实我二爷还真的教过我一些东西,比如道家的小周天内丹术,过去我也不相信那玩意有什么用,所以根本没有练习,只是到了部队之后,晚上熄灯号太早,睡不着时无疑中便开始练习起来。

  由于谢医生的一再追问,我忽然想到:难道是我练了内丹术,才使得自己有了某种预见的能力吗?

  谢医生又看了我一会,问道:“你现在看看我,有什么变化吗?我的意思是,类似于昨天你看到高干事脸上流血的那种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摇头道:“你......没什么异样呀!”

  教导员突然问道:“那我呢?”

  我盯着教导员看了一会,把头一低,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