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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永受折磨

  昌星生死催常莫阆,常莫阆只得不停地拨打李正坤电话,却无人接听,也不回来禀报,不知那愣小子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

  晚上十点,一个人悄然走进常莫阆办公室,五十来岁,身材中等,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常老师,还好吧?吃晚饭了吗?”

  常莫阆闻声细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桑大分管保卫工作的副校长王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常莫阆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今天在等李正坤的同时,他也尝试着给王庆打电话,跟昨晚一样,一直打不通,没想到王庆却突然来到面前。

  “王校长,我一直在找你,可就是打不通电话……”

  不待他说完,王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交给他,常莫阆插入电脑,屏幕上出现昌星生垂头交代罪行的画面。

  王庆道:“你急着找我,就是想拿回这个东西吧?这个u盘是安伦勐交给我的,他没有备份,我也没有,现在交给你,你随意处置。”

  常莫阆很高兴:“太好了,你知道,这东西可能要昌星生的命!这下妥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都快急疯了。真是太感谢你了,王校长。”

  王庆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常莫阆没在意,立即拨打昌星生电话。

  接电话的却不是昌星生:“您好,常老师,我是安伦勐。”

  “安——安伦勐?——安处长,星生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说来话长——常老师,王校长说来找您,请问找到您没有?”

  看来昌星生出事了,常莫阆放下电话,脸色变得难看:“王校长,星生怎么啦?”

  王庆又叹了口气:“昌院长死了!跳楼。”

  “什么时候?”常莫阆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感到象做梦一样。

  “两个小时前,大概八点钟的样子。昌院长从他办公室的窗户跳下,落在楼下的花台里,下坠过程中还折断了两根覆盖在花台上的树枝,足见力道之大。有一个老师正好从楼下经过,赶紧给学校保卫处打了电话。等我们赶到现场,昌院长躺卧在花台中,面部和身体都摔变了形,早已气绝。”

  常莫阆突然感到不对劲:“星生想不开,跳楼寻短见,你不报警,跑来找我干什么?”

  王庆道:“当然要报警,警方戡验现场基本完毕,安处长在现场。我来找你,是因为昌星生下午曾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他如果发生什么不测,让我找你了解情况。其实,昌院长为什么跳楼轻生,我知道原因,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但我必须躲着你们,因为作为分管副校长,安处长提供了确凿的证据,我不能包庇昌院长,必须在报告校党委后,按程序移交警方,可万没想到,昌院长以死相避。人既然已经死了,再抓住这点小辫子不放,似乎没什么意义,再者,这件丑闻公诸于世,毕竟于学校声誉不利,因此,我自做主张,跟老安悄悄商量了一下,将这个所谓证据交给你,由你来处置它,最为合适。老安向我报告,这个证据是由你的学生李正坤配合取得,跟李正坤如何沟通,就靠常老师你了。我的个人愚见:人死为大,就算昌院长有罪,他已用自己的生命作出了断。唉——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得继续,李正坤也好,吉苗苗也好,就放过昌星生吧。常老师,你说呢?”

  王庆说得有理,但常莫阆拿不定主意,因为他此时心乱如麻,只胡乱点头道:“这个——我明白——试试看——嗯,你说得有道理——李正坤看怎么样——”

  语无伦次,逻辑不清,王庆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他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同意自己的观点呢,还是反对,只得拱手道:“如此拜托常老师了。”告辞而去。

  常莫阆呆坐在办公室,想起昌星生平素的音容相貌,历历在目,不觉滑下两行老泪。又想起昨天晚上昌星生惶急无助,以死相逼求自己帮忙,自己也想帮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昌星生定然是绝望之极,才走上那一条不归路!

  想到此,常莫阆心如刀绞,咬牙骂道:“李正坤,你个小王八蛋,纵然你师兄作恶,你功夫好,就打他一顿也行呀,为什么要将他逼到墙角,害了他的性命啊!”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李正坤,常莫阆抓过手机,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摔在地上,屏幕应声而碎,但仍然亮着,还固执地响着铃。因为他的手机是华为,呵呵。

  常莫阆一不做二不休,又抄起椅子,用坚硬的椅子脚狠狠地砸地板上的手机,直到它碎渣四溅,彻底哑声;又将装着证据的u盘放在地上,也用椅脚砸碎。

  扔下椅子,常莫阆气喘吁吁地仰天笑道:“李正坤,小王八蛋,全桑大有十万学生、两万多教职员工,就他妈数着你能!”

  他骂骂咧咧、摇摇晃晃走出办公室,回到家中便发起烧来,一下躺倒在床。

  李正坤原想着安慰一下左文秀,大约耽搁两三个小时,便赶回常莫阆办公室,拿谎言加甜言糊弄常老头,没想到左文秀异常皮实,根本不需要他的所谓安慰,而因跟左文秀有了肌肤相亲,发现这个才女散发出更加独特的风韵,一激动便顾不得了,又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呵呵。

  数度绸缪,快到晚上十二点了才想常莫阆来,估计常老头肯定回家了,为宽他的心,李正坤决定还是打个电话糊弄两句,可电话响了好一阵,无人接听,后来便再也打不通。

  第二天一早,李正坤起床,吻了吻终于累着、还躺在床上酣睡的左才女,悄然出屋,打算赶紧返回桑大,在常莫阆早上进办公室前赶到门口等他,以表明自己确实在尽心办事。

  下到大厅,天色早明,已有几拨客人在总台办理退房,李正坤匆匆奔向门口,忽从大堂的柱子后转出一人,双眼圆睁,满脸红涨,手持雪刃,厉声叱道:“李正坤,拿命来!”不顾一切扑将上来,操刀死命扎向他。

  李正坤闪电般抓住那人握刀的手,下了刀,那人又举拳狂殴,击打在李正坤厚实的胸膛上,嘭然大声,大堂里的客人和总台服务员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瞧这拚命的架式,得多大仇哇!

  门口两名保安反应倒快,稍一愣神,赶紧冲上来,要抓那“刺客”,却被李正坤飞起两脚,将二人踢翻在地。

  李正坤抱住那人:“小缦,怎么啦?”

  要行刺他的人,正是昌星生的女儿昌小缦。大概昌小缦认为是李正坤害死她的父亲,要为父报仇。呵呵。

  两个保安从地上爬起来,又懊恼又迷糊,一个保安掏出手机,打算报警,李正坤喝止他,扬了扬手中的刀:“你们看清楚,这不过是一把水果刀,不是杀人的刀,她也不是要杀我,是跟我闹着玩儿,你们休得管闲事!”

  强拥着昌小缦风一般出了大门,往街上奔去,两个保安面面相觑。

  到一个街角,李正坤停下,问昌小缦发生了什么事,昌小缦面色苍白,只是流泪,一言不发。

  李正坤又拨打常莫阆电话,仍然忙音,心中一沉,莫非昌星生已被警察抓走?

  拨打安伦勐电话,安伦勐告诉他,昌星生昨晚跳楼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小妮子一大早来找自己拚命!

  李正坤问昌小缦:“你认为是我害死你父亲?”

  昌小缦啐了一口:“不是你是谁!怪我瞎了眼,居然相信你跟诸娜的鬼话,配合你们设计害我的父亲!李正坤,你这个卑鄙下贱的乡下傻小子,我恨不能杀了你!”

  “骤然失去父亲,一时失去理智,我能理解。幸好你先来找我寻仇,没有先去找诸娜,如果诸娜不小心伤了你,事情可就太糟糕了!”

  “少在这惺惺作态,我埋伏在大厅,先碰上你们谁,谁就倒霉,你们之中必须死一个,给我父亲报仇!”

  李正坤不觉笑道:“你那也叫埋伏?”又正色道,“我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位如此刚烈的女子,其实我早该想到,你既然能大义灭亲,愿意跟我们配合罚治你作恶的父亲,就非一般平常之人,让人钦佩。如果你真想在我和诸娜之间杀掉一人,为你父亲报仇,那就杀我吧。”

  昌小缦伸手道:“你以为我不敢!把刀还给我试试!”

  李正坤道:“行啊,但先把话说清楚。你父亲性骚扰吉苗苗是不是真的?”

  昌小缦道:“是真的,但罪不至死,你们使用阴谋诡计,用我作诱饵,逼我父亲就范,才使得他自杀,你和诸娜就是罪魁祸首。”

  李正坤冷笑道:“你父亲自杀不假,但不是我们逼的,是畏罪自杀,企图逃避审判,保全名节,此等行径,不但不能免于追究,还应罪加一等,重治严惩!”

  “李正坤,你太过歹毒!我真后悔认识你!”

  “昌小缦,醒醒吧,如果有人因为你父亲对学生实施性骚扰便杀了他,你可以说是罚大于罪,但事实是他还没有受到惩罚,便自杀而死,对受害学生来讲,这并不公平。因为悲情替代不了法律。昌星生虽然逃脱了人间的惩罚,最终仍会受罪,恐怕还只重不轻。嘿嘿。”

  昌小缦觉得李正坤的眼中迸发邪光,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几下,她极力忍住,瞪视着他:“你身上充满邪恶,你到底是人是鬼?不管法律制不制裁,我父亲用弃世的极端方式接受了终极惩罚,这还不够吗?李正坤,你残忍地逼死了我父亲,现在还恶毒地诅咒他,使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生!乡下小子,我也许杀不了你,但你只要还有一丝人性,就将永远受到良心的折磨,一辈子不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