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单看,李姓共有九人,另外白郎又是头等舱的单身男客,卷发……”施德礼喃喃自语地在名单上点来划去。
“李姓人中,可以排除五人,她们都是女人,带有孩子或仆人。而单身的四人,第一位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这个人可以排除,他是市府的秘书,我去市府办事见过他。”
“哦,第二位是李云先生……”
“就是我。”一位清瘦的老年男子,身穿灰色长袍,带着浓浓的江淅口音走来。
安丽说道:“这位先生头发白了,不像!”
“还有李伯言先生。”
“他是我的表叔。”一位胖胖的男孩说道。
“现在还剩下一个人,他叫李铭扬,有谁认识李铭扬吗?”
没有人作声,甲板上一片沉静,李铭扬是谁?他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心里怦怦直跳,答案仿佛就要揭晓,大盗白郎似乎就要现出原形了。
就在这时候,一位身穿海蓝色运动服、白色球鞋的男士从游轮顶层走了下来,转身迈向走廊,似乎要回到船舱去。
有人轻声说:“他就是李铭扬。”
“李铭扬先生,请你到我们这边来一下!”安丽高声喊道,并扬起手臂招了招。
李铭扬微笑着,迈着轻快的脚歩走了过来:“安丽小姐,找我有事吗?”
李铭扬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脸色微黑,英俊而又不失和善。浑身显示出体育健将的气质。
然而,甲板上的人看着他,却是眼睛睁得溜圆,嘴也合不拢了。这李铭扬有着一头乌黑的卷发。
李铭扬好像对众人的惊讶没有丝毫反应,只是站在安丽小姐身旁,很熟识似地和她点头见礼。
施德礼却有点烦躁了,因为从踏上这艘游轮开始,他就喜欢上了安丽小姐。但目前来看,这位运动员样子的李铭扬,似乎对安丽小姐也有好感,施德礼无形中感到了一丝压力。
“嗨,李铭扬先生,白郎的事相信你已知道了,现在大家怀疑你就是众人所找寻的目标,你能否向大伙说一说你自己的情况?”
安丽显然也很紧张,她的年轻的脸上堆上了勉强的笑容
“噢——,是吗,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姓李呢。单身,卷发,连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么,说不定我真的就是白郎吧!”说到这儿,李铭扬朗声笑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李铭扬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人们注意到他的面色略显苍白,眼神也有些异样。人们心头不禁一激灵,说不定这就是白郎了,只他方才所说的话语就很像白郎豪放的作风。因为当着别人自称是白郎,对于白郎而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人们都用戒备的眼光盯着他。如此一来,安丽反倒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盯着李铭扬,好像在说,这种时候还开什么玩笑!她说:“白郎的手腕是有伤痕的……”
“噢,伤痕我可没有。”说着,他捋起了衣袖让人们看。
“没有,是的,没有!”有人嚷起来。
如此一来,女乘客们的心才从半空落到了地上。但施德礼却是心中一动,因为他发现李铭扬固然没有伤痕,可他伸出的不是传说白郎有伤痕的右手,而是他的左手。
他和安丽交换了一个眼色
就在安丽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和她同屋的大卫夫人大惊失色地跑了过来。她神色慌张的模样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可又由于心理的紧张,她都说不出话来了,铁青的脸色让人心中有种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