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清与谢飞花二人回到客栈时,天已擦黑。
刚踏入门,便见司辰逸一行四人,正围着桌子在用晚饭。
司辰逸朝严肃清与谢飞花招了招手,二人便一齐走了过去,严放州起身换到了影戚戚的身边,将板凳空了出来,留给严肃清与谢飞花二人。
严肃清与谢飞花在板凳上坐下,在座众人已然习惯了严肃清与谢飞花二人同座,完全未有一丝不妥的感觉。
司辰逸偶然升起的那一缕疑惑,也被“姚家村”诡异的气氛给扫没了。
严肃清刚坐下,便扫了一眼大堂。偌大的客栈里,只有他们这一桌人。客栈老板也不知去向。
“别看了,老板在后厨,那俩女的在楼上。”
司辰逸扒拉着碗里的饭,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严放州想为严肃清与谢飞花添碗筷,被谢飞花拦住了,示意严放州他二人已用过饭。
“那二人一直在楼上?”
谢飞花瞥了眼二楼,压低嗓音问道。
魏冰壶接着谢飞花的问话回道:“中间出去过。”
严肃清与谢飞花对视了一眼,果然这二人说在客栈休息是骗人的鬼话,待谢飞花、严肃清、影戚戚、严放州出门后,便趁司辰逸与魏冰壶回房时,悄悄离开了客栈。
多亏魏冰壶留了心眼,将房门虚掩着,留意着凤姨二人的动向,才发现二人离开了客栈,又在四人回来前,悄悄回了房。本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却未料魏冰壶一直注意着她二人的动向。
司辰逸从碗里抬起头,瞥了魏冰壶一眼,一个字也没说,又重新埋下头吃起饭来。
魏冰壶身上确有成为“仵作”的特质:细心、周全,这一点在座的许多人都比不上。
谢飞花还未说话,二楼便有了动静。
众人闻声抬头望去,只见凤姨“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倚在栏杆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这才抬眸往楼下望来。
一见大堂里坐着的六人,凤姨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倦色,双眸一亮,朝楼下众人挥了挥帕子:“哟,没想到诸位公子都在呢,奴家真是失礼了~~”
“凤姨可用饭否?要随我们一道用些吗?”
司辰逸抛开了面前的饭碗,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冲着二楼的凤姨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不愧是横行在京都城里的一大纨绔,这与人交往的手段,当真高人一等。
谢飞花在心里默默地为司辰逸竖起了大拇指。
严肃清与魏冰壶扫了司辰逸一眼,没说话。影戚戚则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饭桌上,事不关己,于是对着桌上的饭菜,吃得格外起劲。
严放州见状,也回过了头,不时地为影戚戚布个菜,照顾得极为细致。
凤姨还未说话,那清脆的铃铛声便从凤姨的身后传来:“就不叨扰诸位公子了,我与凤姨在屋里用饭便可。”
丁铃话音刚落,身影便也出现在了二楼的栏杆处,她朝楼下众人福了福身子,众人见状,也朝她拱了拱手,回了个礼。
凤姨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丁铃给拉了回去。凤姨不满地低声嘀咕了一句:“问问不就清楚了么……”
凤姨声音不大,但严肃清耳力好,一字不差地全听见了,不禁心内一动。
谢飞花注意到严肃清的眉头蹙了一下又舒展开,那极为短促的瞬间,谢飞花全看进了眼里。他抿了抿唇,扫了一眼桌上正在用饭的众人,还是将到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用完饭,严肃清叮嘱了几句,便起身各自回房。
谢飞花与严肃清走在最后,谢飞花有意放慢了脚步,严肃清自然跟着他一道慢了下来。谢飞花抬眼,见其余四人都已上了二层,这才悄悄扯了扯严肃清的衣袖,严肃清下意识地偏过头,附耳过去,谢飞花压低声音问道:“刚才见你皱眉,可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严肃清未曾想到自己面上那转瞬即逝的神情,竟还能被谢飞花看见,不禁多打量了谢飞花片刻。
谢飞花看着严肃清若有所思地望着自个儿的神情,以为严肃清发现了什么危险之事,不免提高了警惕。
严肃清见谢飞花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这才收回了眼神,趁旁人不注意,抬手摸了下谢飞花的头:“没什么,就是咱们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谢飞花心里“咯噔”一下,严肃清又道:“别担心,未见她们有所行动,怕是还未得到确认。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谢飞花闻言,点了点头:“纸包不住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嗯,跟紧我。”
谢飞花见司辰逸等人皆回了房,无人注意他与严肃清,于是桃花眼一挑,毫不迟疑地牵住了严肃清的手,并且十指相扣,美其名曰:“跟着呢,还跟得紧紧的,想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严肃清看着冲他得意地挤眉弄眼的谢飞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反扣住谢飞花的手:“那就别放手。”
谢飞花郑重地点头保证道:“谁放谁是孙子!”
严肃清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谢飞花片刻,才将这“想当孙子”的谢大阁主领回了房,正好同他算算“紫玉姑娘”这笔“桃花账”。
刚关上房门,严肃清便用那只空出来的手,对着谢飞花轻轻一推,谢飞花未想到严肃清会突然出手,轻呼了一声,便下意识地放了手,朝后倒去,“啪”地一声仰倒在了床塌上。
严肃清倾身压了上去,牵了牵嘴角:“来,叫声‘爷爷’听听。”
谢飞花一怔,小嘴一撇:“你耍赖!”
严肃清亲了亲谢飞花的脸颊:“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的。”
谢飞花顿时语塞,有感而发的一句话,竟给自个儿下了个套。
谢飞花沉思片刻,突然桃花眼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严肃清一见他这副模样,便知身/下之人又要“作妖”了,于是压在谢飞花身上,好整以暇地等他“后招”。
“叫也不是不可以……”谢飞花卖了个关子,看向严肃清。严肃清配合地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我若喊了,严大人这样,不合适吧?”谢飞花朝严肃清挤了挤眼,顺带随意地动了动被严肃清控制住的双手。
“呵呵,”严肃清轻笑一声,“谢阁主先喊了,再谈合不合适。”
闻言,谢飞花桃花眼一瞪,抬腿、翻身,一气呵成,瞬间跟严肃清掉了个个儿。严肃清本就没对谢飞花使力,所以被翻在身下,轻而易举。
严肃清也不急,扬着嘴角看着上头的谢飞花。谢飞花佯装出一脸凶相:“反了天了?敢让本阁主叫‘爷爷’,本阁主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爷爷’!”说着,便伸手去扒严肃清的衣裳。
严肃清也不挣扎,只是微眯着双眼,缓缓道:“‘妙音阁’的紫玉姑娘,可是谢阁主‘孙女’?”
谢飞花手里的动作当即一滞,心里暗道“不好!”这身/下压着的哪是“孙子”,分明就是个“祖宗”!
严肃清看着谢飞花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不禁扬了扬嘴角,不紧不慢地又捅了谢飞花一刀:“看来谢阁主当真是‘子孙满堂’啊……”
谢飞花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身子一扭,软趴趴地趴在了严肃清的胸膛上,好似一只冲人撒娇的小猫儿,脑袋来回蹭着,散落的几缕发丝,拂在严肃清脸上,搅得他心都化了。
“那不是年少不懂事嘛……”
“看来谢阁主年轻时没少拈花惹草。”严肃清右手轻揽着身上的谢飞花,左手悠闲地拈起谢飞花散在身旁的青丝,在指上绕着圈圈。
“没,他们跟你不一样。”
“哦?有何不同?”
谢飞花抬起头,桃花眼直视着严肃清:“因为,我只心悦你一人。”
说着,便俯下身吻住了严肃清的唇。
严肃清迎合着谢飞花,而后轻轻一掀,又将谢飞花压在了身/下,严肃清喘/息/声已然加重了许多,幽眸望着谢飞花:“谢阁主这是在对本官用‘美人计’啊……”
严肃清是贴着谢飞花的唇在说话,谢飞花已然被严肃清撩出了火,他搂住严肃清,仰头轻咬着严肃清的下唇:“那本阁主这计策,不知管用不管用?”
严肃清一把解开谢飞花的腰封,在以吻封唇前飘出两个字:“管用。”
住在隔壁的司辰逸,不解地问一旁的魏冰壶:“这是又闹耗子了?”
魏冰壶眼也不睁,语气冰冷地回了两个字:“睡觉。”
司辰逸只得重新躺下,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怎就只有他俩的屋子闹耗子?……”
“你再不睡觉,我就把你剁了喂耗子!”
司辰逸这才彻底闭上了嘴,心里盘算着明日找老板要些耗子药,免得夜夜扰人清梦。
严肃清与谢飞花闹了半宿耗子,谢飞花躺在严肃清的怀中,刚要睡着,诡异的女童声再次响起,还是那首奇怪的童谣:“九月九,上坟日。上坟日里开鬼门儿,开了鬼门儿,闹鬼市。鬼市里跑出了个姑娘,姑娘缺了个脑袋,脑袋、脑袋回不来。九月九,上坟日,上坟日里开鬼门儿,开了鬼门儿,闹鬼市。鬼市里跑出个姑娘,姑娘带回了小伙儿,小伙儿少了脑袋,脑袋、脑袋回不来……九月九,上坟日。上坟日里开鬼门儿……”
严肃清与谢飞花蓦地睁开了双眼,其余房内的众人,也被这夜半童谣所惊醒,直直躺在床上,瞪着双眼,望着漆黑的屋梁,动弹不得……
【小剧场】
作者:“好想写个十月怀胎,子孙满堂的情节……”
严肃清:“你想让谁怀?”
谢飞花:“你敢让谁怀?”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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