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寒掏出安袋欲递给女子,那女子却一把扯过君逸寒衣袖,带着试探:“瑞哥哥,是你吗?”
君逸寒皱眉,女子却有丝焦急:“是我啊,我是念初,瑞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念初。
对于这个名字君逸寒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他却记得,孟元的女儿闺名便叫孟念初。
无巧不成书,这个被君逸寒救下的女子正是精武侯的独女孟念初,待洗净了自身,孟念初那张与北域的粗犷显得及其不一般的细致小脸呈现在了君逸寒眼前。
十六七岁的年纪,细致犹如陶瓷般的肌肤给人一种娇弱之态,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落出将门女子特有的逼人英气,及其矛盾的视觉冲击让孟念初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惑感。
真的是一个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忘记的女子,但是——丁瑶眉头紧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孟念初,心底总是有股子不舒服的感觉,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丁瑶只能将这个感觉归类于自己与孟念初不是一路人,所以看着有点不舒服。
按照孟念初的话说,便是皇城被破之后,她的父亲拥兵自立,不愿出兵相助传言中以一己之力对峙西凉军队,不仅全身而退还夺回了玉玺的三皇子君逸寒。
她无法改变父亲的决定,却又无法安心做一个面上风光实则只是反贼之女的郡主,一番挣扎之后便带着几个侍卫从北域一路往京城而去,想寻得三皇子好好打算一番,不想途中遭遇宵小,侍卫拼死维护她方得逃脱,然而那股流寇却紧追不放,若非今日恰巧碰上了三皇子,只怕亦是在劫难逃。
言到最后,孟念初欲言又止,只是一双美目每当看着君逸寒时便时有异彩闪现。
这一番话下来,除了君逸寒还是深思,以及丁瑶下意识不喜欢这个女子,其余十来个壮汉看着孟念初的眼神无不带了敬佩。
如此深明大义又果断敢为的女子当真是世间少有。
这十来个人都是那夜随着君逸寒一起从皇城中逃出来的,他们亲眼看到过三皇子的战神之姿,自愿跟在君逸寒身边,只求他日共谋江山之时能够出谋出力。
“孟姑娘,你是如何认得我的?”细细思虑,君逸寒对着孟念初道。
“瑞哥哥。”孟念初眼底带了丝受伤:“难道瑞哥哥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么?念初六岁那年跟着父亲还有哥哥们进宫面圣之时,被那时的大皇子骗进冷宫被那些疯女人欺负的时候,是瑞哥哥你带着我从那里跑出来的呀,当时瑞哥哥还带着念初去爬宫里最高的宫殿去看雪了,这些,念初这么多年来从不曾忘记的。”
“咳咳。”君逸寒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孟念初说的这些他真的半点印象没有,但是被邱虎他们暧昧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君逸寒赶紧转移话题:“事到如今,孟姑娘打算怎么办?”
孟念初咬了咬唇,神情带了丝楚楚可怜:“瑞哥哥不陪念初回北域么?”
北域?君逸寒神情顿了顿,对上孟念初带着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是该护送你安全回到北域的。”
不论是因为她的父亲是精武侯,还是她此番沦落至此的缘由,都由不得君逸寒有半分逃避。
北域精武王府
守门的小厮一大早打开大门,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神在看到石狮子下已经离家了数日的郡主的身影时被惊得瞪大了眼。
“郡……郡郡主回来啦……”小厮激动得有些结巴:“小人这就……”
“不必了。”孟念初也是刚到的王府,有些急切的上了台阶:“我爹呢?”
“将军在练武场,正准备去军营。”小厮赶紧回道。
“我知道了。”孟念初点头示意,快步往练武场走了过去。
快要到练武场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一身军袍的壮年男子,男子身量高大,国字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见到撞上自己的娇小身影时,心下先是一惊,待瞧得女子与出走之前并无多大差别时心下渐宽:“逆女!还知道回来!”
孟念初却来不及问安:“爹,女儿有话要跟您说。”
“有什么好说的!”孟元一拧眉:“既然回来了,你与连将军的婚事便算定了,少给老子再搞什么离家出走的把戏!”
“爹!”孟念初跺脚:“女儿在路上遇见了三皇子君逸寒!”
本是不耐的神色一顿,孟元虽生得粗狂,却并不表示能做到精武侯靠的都是一身蛮力,见女儿神色不似作假,他大手一挥:“到书房来。”
父女二人来到书房,孟元在比之常人家起码宽出了一倍有余的太师椅上坐定,道:“说吧。”
孟念初站在下首,神情有些激动:“爹,我们的机会来了。”
孟元示意女儿说得仔细些,孟念初深深吸了口气,待平复了内心激动之态,这才慢慢道:“原本女儿带着近侍是打算寻一处地方先呆下来,待到爹改变了主意再回来的,却不曾想到到了北域边界的时候却看见三皇子一行人也在那里。”
一开始女儿也不敢确定那人就是三皇子,只是瞧着觉得那眉眼和先帝有些相似,是以多看了两眼想上前套近乎,不想他身边跟着数十个人个个都是好手,近侍根本无法靠近打探到什么,女儿便与近侍联手做了出戏,那人竟真是三皇子君逸寒!
孟元摸了摸下巴,沉默不语。
孟念初接着道:“爹,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不能放过了!”
孟元看着女儿一脸神采飞扬:“你说的是……”
“没错!女儿说的正是此事!”孟念初凤眸一扬,眼底暗光流转:“此次拥兵自立为王说得难听点我们到底还是南楚反贼,可若是能够拉拢三皇子过来的话便不一样了,日后若是出兵征讨失地不仅师出有名,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