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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贰拾肆

  “他们”渐渐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渐渐地感受到了身上的刺痛,也渐渐地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这里是他们这几天一直待的地方,也还算熟悉。虽然是被囚禁着,那也还可以,没有什么大刑伺候,但现在他们三个人昏然懵懂地**着身子,被绳索给五花大绑着,嘴巴也是被塑料胶带给死死缠住。他们被困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瞪着错愕惊恐的双眼,无助地望着彼此。

  他们想求救的,但是又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幽室内只有一个窗户,此时也是紧闭着,日光灯通明,犹如鬼门关前的指引冥灯。

  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过身子来,那是一张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脸庞上。

  男人蹲了下来,那张脸距离他们很近,看上去其实一点也不狰狞,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文弱的书生气。

  但他们明白,进了组织的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至少不会向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就好比这个男人。

  男人丝毫不理会他们的恐惧反应。

  他很专注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在旋转着手上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他们身上滑过,但又没有碰到他们。

  良久之后,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的声音嘶哑,死一般的低沉:“我一直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等你们醒过来?要不要解释我和你们三个人为什么会以如此的方式面对彼此?”

  “既然现在都醒了,那我就给你们一个理由好了,也好让你们死个明白,别死后想报仇也找不到对象。”

  “实质上,我也只是替上面的人办事。老大说了要以儆效尤!”

  男人的话刺痛着在场三个人的神经。

  男人对着他们的身体,举起匕首来,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宁夕夏此刻正坐在舅舅家里的餐厅里,动作从容地吃着早餐。

  舅舅家的餐厅像那种独立的花园,正前方是一个拱形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小花园。

  餐厅内摆放着格式盆栽,衔接处有一个巨大的酒架,上面摆放着各式红酒。

  此时是早上的八点钟时间,宁夕夏昨晚就跟着来家里睡了。舅舅舅妈坐在宁夕夏的对面在交谈着什么,她的身边便是坐着昏昏欲睡的晏初禾。

  氛围安谧又温馨。

  这时晏子雨开口说道:“夏夏,你妈妈和我们打过招呼了,这段时间那就先待在舅舅家里,也不用怕会不自在,舅舅家就是你自己家。另外你想去哪里玩,就让你表哥带你去,刚好可以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他每天在家里蹲,无所事事的。”

  “嗯,好的,我知道了,舅舅。”

  晏初禾听到他家老爸这么损他,已经是一种习惯了,默默地听着,他没说话,继续坐得无精打采的模样,吃着面前的东西。

  “还有没有点样子了,你看看你现在吃饭的样子,多和你妹妹学才对。”

  宁夕夏吃饭时的动作不紧不慢,有一丝慵懒,更多的则是不容侵犯的华贵气质,这倒是和她的外貌非常相符。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回应,晏子雨又说:“你说说都有着四分之一的血缘关系,你怎么就没好好学到你妹妹这气质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晏初禾缓缓地放下碗筷,抬头看向晏子雨说:“老爹,不是您说的嘛,食不言寝不语,我这不是在乖乖听您的话嘛,您这是有干嘛呢!?”

  晏子雨的动作一顿。这臭小子,居然还敢怼他,欠收拾了。

  “臭小子。”

  晏初禾笑了笑说道:“老爹,您可真难伺候,前几天还嫌我话的,今天我不讲话吧,您又嫌弃我话少。这做人也太‘周震南’了吧!”

  赵语嫣吃了一口鸡蛋,语气带着对他们父子俩的无奈,说道:“好啦,让夏夏看笑话了你们俩个。”

  “夏夏,别理你舅舅和你表哥,他们就是这样,每天不这样互对着干一下,就浑身难受。”

  宁夕夏也都明白,一直以来晏初禾就是这样和晏子雨相处过来的,宁夕夏也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宁夕夏要是一天没看到他们这种相处方式,还真不习惯。要是他们一天不这样,还真是天方夜谭的。

  宁夕夏突然说道:舅舅,过段时间你把表哥送进我们公司吧,最好是让他来体验一下小白领的生活,这样他以后才有觉悟来接替你呢。”

  听到这句话,晏初禾吃饭的动作倒是一顿了。

  晏子雨微怔,诧异地问:“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我也想让他去上班,这是他这种性子我怕你公司管不了他,到时候还会给你添乱。”

  “没事。”宁夕夏回答得非常坚定,“我可不会对表哥手下留情。”

  晏子雨看着宁夕夏这么斩钉截铁的态度,立即说道:“那好,那就让你表哥去公司上班去。别看舅舅的面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我很公正的。舅舅是舅舅,表哥是表哥,员工是员工。”

  晏初禾当然明白宁夕夏的考虑,他没有拒绝。

  晏子雨又提了另外一件事情,说:“你妈妈说,你在和祈家老大在谈恋爱,是不是真的?”

  他们还以为宁夕夏会害羞拒绝回答这个,谁知,宁夕夏竟然当面说了:“嗯,我们在谈恋爱。”

  晏子雨说:“祈家老大我接触过,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倒是和跟津帆有的一比。”

  “爸爸也是这么说的。”

  “你爸眼光一直不错,他既然也这么说了,说明他还是挺放心那小伙子的。”

  吃完早餐,晏子雨夫妻俩双双去了公司,家里只剩下了宁夕夏和晏初禾。

  晏初禾开着车在家楼下转了两圈才远远地看到宁夕夏从家门口走出来,她换了一件宽松的v领蝙蝠袖竖纹白衬衣,欲露还羞地遮着精致的锁骨,深色牛仔七分裤露出纤细的脚踝。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大家是差不多时间睡过去,可她依旧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不见疲惫,而他简直快要死在这里了。

  今天早上气温并不高,晏初禾看着宁夕夏的装扮,坐在车里狠狠地打了个哈欠才靠边停下,打开车门靠着,“漂亮的小表妹!我在这儿!”

  宁夕夏走近了,笑着抬手去蹂躏晏初禾的脑袋,“表哥,来点活力行不行?”

  晏初禾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弄他的头发了,皱着眉从宁夕夏的魔爪下挣扎出来,扒拉了两下头发,“我亲爱的小表妹,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宁夕夏翻了翻白眼,很少有女孩子翻白眼也可以这么漂亮,带着浅浅的帅气,称得整个人愈加清晰明媚。

  “行行行,走吧,我没带衣服过来,先去买一些回来。”

  晏初禾找到了点,抬手报复性地压了一下宁夕夏的脑袋,哀号一声:“啊啊啊,我会猝死在路上的,我真的会的。”

  宁夕夏“嘿嘿”笑了两声,帮晏初禾推到了副驾驶座,今天她开车,她可不想让某人疲劳驾驶,然后出什么差错来。

  车子渐渐远离了晏家,晏初禾心有幻想地时不时回头张望,直到车子彻底离开了晏家的地盘,才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来,不禁撇着下唇线,咕哝了一句:“真累。”

  宁夕夏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再次被逗笑出声,不禁取笑他:“瞧你这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恋家呢。”

  晏初禾剑眉一皱,苦着脸说到:“睡觉它不香吗?”这个时候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它不香吗?!躺在床上玩手机逛淘宝她不香吗?!还要去实体店买衣服,好累的好不好。

  “不过,你地好好改一下你的作息了。”宁夕夏翻了个白眼,“别忘了,舅舅已经把你卖到我公司来了。”

  听了她的话,晏初禾一愣,随即“噗嗤”地一声笑开了,还夸张地用手拍打着大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拜托,你看我像是会去你公司老老实实上班的吗?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啊!当初你提这个意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别有居心才会提的。”

  “是啊,看不顺眼你每天吊儿郎当的。”

  不理她的话,晏初禾挑了挑眉继续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说吧,要我去你们公司,原因是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宁夕夏笑了,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不过……”晏初禾突然拉长音调,趁着红灯的空挡,偏过头在宁夕夏的耳边低笑着说:“到时候我拆了你们这一对,可别怪我啊。”

  宁夕夏拿眼角瞄了他一下,随即动作利索地抬手狠狠顶了他一下,凉凉说道:“表哥,你可以试试看,小心作茧自缚。”

  晏初禾“哎呦”了一声,皱着脸揉了揉被顶的胸口,“下手也忒狠了点!”不过就算他嚎得再悲惨,身边的女儿也不会对他有丁点的同情心!

  因为宁夕夏逛街买东西都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决定去参观省博物馆。

  其实宁夕夏对这些几千几百年前的东西非常感兴趣,但晏初禾这家伙只是走马观花。对,他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而已。

  当宁夕夏站在秘色瓷边欣赏着老祖宗精湛又令人不解的神技时,晏初禾却在另一个展厅,绕着一处明代刑具转了几圈,眼中居然还有赞赏。

  晏初禾见他那个样子,心想,这家伙如果生在古代,可能会成为遗臭万年的酷吏,还是动不动就“大刑伺候”的那种。

  宁夕夏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引起他的注意,然后犀利指出:“表哥,你骨子里有暴力倾向!”

  “我很少跟人动手的。”晏初禾用事实说话,走到一边看另一副刑具,阅读着玻璃柜边的说明,此刻安静且充满学术气息的模样的他确实和“暴力”两个字扯不上关系,“除非,有谁自己想找死……比如,王波。”

  昨晚,王波还想反抗,出手准备伤人,晏初禾却先他一步,解决了他。

  从博物馆出来之后,天色还早着呢。

  宁夕夏之前一直对diy的东西很感兴趣。

  于是宁夕夏和晏初禾又去了diy陶器体验馆,因为都是新手,不可能做太复杂的陶具。当下的diy可以说是非常火爆了,很多人有闲暇时间就会去做做小玩意,瓷器也不例外。

  这种体验在如今成为平民化的娱乐活动。大家从完全觉得制作陶瓷是一种很高端的艺术,进去我们平常生活领域,其愿的触及感会更深些。而我们所体验的不过也是这种亲自制瓷的经历并且能够从中感受到制瓷的快乐。每个人不是制瓷专家,所以不用担心。既然面向大众,店中的设备足够你完成一件稍满意的艺术品。

  这边宁夕夏弄得满手是陶土,还是乐此不疲。

  她突然想起《人鬼情未了》中,也有男女主一起制作陶器的情节,可惜天人两隔。

  哎,这个时候应该带着男朋友出来的,带自家表哥是什么鬼畜搭配。

  “你要做什么?”宁夕夏微笑着问着晏初禾。

  “不要打扰我。”晏初禾倒是冷酷地回答。

  宁夕夏自讨没趣,冷哼一声,狠狠捏了一下转盘上的陶土,一个还没成形的杯子就这样被他弄坏了。

  不过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总特别有魅力。如果这个时候晏初禾之前有好感的那个女人在就好了,肯定会迷上他的。

  忙活了好一阵子,晏初禾大功告成,宁夕夏看那造型,好像有点像碗。

  晏初禾瞥了一眼她的作品,又瞧了瞧自己的,果然谁都比不上自己,眼神中还多了几分自豪。

  “这下可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了吗?”宁夕夏耐心地问。

  “花盆。”晏初禾回答得很快,“之前老爹总是说家里没玩一点生气,说养我还不如养花,所以,我就做一个花盆,这样家里又有我的生气在里面,还可以养花,一举两得。”

  宁夕夏探过身子,看了一眼,微皱着眉纠正道:“表哥花盆底下应该有个透水孔。你的生活经验,还是不行呐。”

  晏初禾傲娇地别过头去,当做没听见。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宁夕夏他俩把弄好造型的两个作品交给了工作室的服务生,等着花盆烧制、然后上色完毕,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