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欠揍当时就自己和冷川两个人，而冷川现在还在昏迷中，他们没道理知晓我砍了源兽才对。
所以，这是在诈我？
秦楼只能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遇到了，砍了一刀。”
稽查干事也没想到自己临时诈一下，还真逮着这小子说谎了。可是为什么，协助军方斩杀源兽，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相反，这是有功劳的。
由此看来，秦楼之前所说的话，又有多少是真的？
这由不得稽查干事不去怀疑，“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他们五个，死了三个，残了两个。”秦楼没有多余的肢体动作，只是慢慢说着，“我不过砍了游荡者一刀，我不希望在本该属于他们的功劳上横插一脚。”
“……”
多好的老实孩子啊。
梁团长眼神瞬间火热起来，这种好苗子得招进来啊。
稽查干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楼，“最后一个问题，虽然可能不太礼貌，但我们想知道，你和左一航独处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没有对你下杀手。”
果然，该来的问题总该会来的。
“他说很欣赏我，让我跟他混。你应该知道混的意思吧，我觉得不是混社会那种混。”
“然后呢？”
“我当然拒绝啊，然后他就自己走了。”
“就这样？”
秦楼诚恳地点着头，“就这样……不过，我感觉他这个人怪怪的，不管是行为方式，又或是说话方式，好像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
秦楼停了一下，右手食指轻轻敲在自己太阳穴上，试探着问道，“他，是不是这里有病啊。”
说完，秦楼闭上嘴，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如果稽查干事现在指出我撒谎，那我要不要坦白？
几人面面相觑。
这样一听，左一航确实脑子有病。
不过考虑到对方极可能是「原罪」的中高层……
脑子要是没问题，也不会进「原罪」了，那就不是正常人能待的地方。一群整天想着毁灭人类的人聚在一起，有病才正常。
可是，为什么。
左一航的动机是什么？就只是引导异种进入安全区，残害一群学生？为此甚至不惜暴露「原罪」潜藏在军方的暗子。
未免太儿戏了。
问询到了这一步，其实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再之后的一切，军方已经知晓。
“秦楼，你有没有兴趣参军。”梁团长的话题转移的相当生硬，但不可否认是的是他对于秦楼毫不掩饰的欣赏。
“暂时没有。”秦楼回复的很委婉，哪怕心里再不想，也不好拒绝的太过直接，所以秦楼又解释了一句，“我才17岁，我还想上大学，我成绩还可以。”
有人忍不住说，“17岁怎么了，我17岁已经……”
“你当什么年代呢。”
梁团长没理会那两家伙，继续问，“哦，高考多少分？”
“还没查。”
梁锋：“……”
没记错的话，高考成绩已经出了才对。你连高考成绩也不在乎……这成绩，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能问一下吗，冷川现在怎么样了。”
“还没醒，他的伤势很重，不过应该死不了了。”说话的是江鸿。
“他「掌控级」了。”想起冷川的交代，秦楼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嗯？”
数道目光齐刷刷看来，对于这一点，整个128团，似乎还不知晓。
“你怎么知道他晋升了。”梁团长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亲口告诉我的……”
吩咐了江鸿送秦楼回去休息后，其余几人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只剩秦楼和江鸿两人。
“冷川还没醒，我替他向你说声谢谢。”江鸿笑道。
“我也没什么。”秦楼有些不好意思。
“你其实做了很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
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吗？
秦楼：“冷川晋升「掌控级」，为什么你们那么高兴？我是说，你们高兴的程度，有些夸张了吧，难道你们部队「掌控级」很少？”
“「掌控级」和「掌控级」是不一样的。”江鸿笑着解释，“冷川是我们第128团，甚至是整个第42师的最强单兵。”
“可他之前不是「感应级」吗？”
驻守江城的军方部队序列就是第42师，一个满编师，那么多人，让一个「感应级」称王称霸……
你们部队这么菜的？
感受到秦楼略显嫌弃的目光，江鸿忍住了揍他一顿的想法，“这里有一个前提的，在不使用源能的规则下，他才是最强。”
秦楼低下头，撇撇嘴。所以，你们还是菜的……
江鸿：“冷川在「感应级」待了十六七年，这样漫长的时间，正常情况，他这辈子也就是「感应级」了。可现在，如果他确实成为了「掌控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秦楼抬头，“意味着能揍你们师所有的「掌控级」？”
江鸿一脸笑容地斜眼看着他，“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说话很欠揍啊。”
秦楼笑了笑，掩饰着心里的尴尬。
说实话犯法么……
不过，冷川真有这么厉害？
“如果他能挺过来，凭借他这么多年来的夯实的可怕的底蕴，跨过「掌控级」更进一步，也不是没可能。对了，我叫江鸿。”
“我应该不用介绍自己了吧。”秦楼苦笑一声。
“哈哈哈……”江鸿爽朗一笑，拍了拍秦楼肩膀以示认可，“走吧，我先带你去休息，晚些时候你和那群娃娃就可以回江城了。”
在江鸿心里，已经彻底将秦楼划出了学生行列。对此，秦楼只能随他去了。
“好的。”秦楼应了声，跟着起身，才出门，脚步便停了下来。
“怎么了？”江鸿疑惑地投来视线。
“这个。”秦楼侧身，抬手指向桌上的制式直刀，“算不算我的战利品。”
江鸿：“想要？”
秦楼点头。
废话，不想要我问什么问。
江鸿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秦楼，无奈摇头，“这把刀算是证物，所以你不能带走。”
好吧。
秦楼迅速接受了这个现实，毕竟取材自深渊的武器在市面上可不便宜，军方没道理送给自己。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刀，还没捂热呢，回去江城就得玩木刀了。
江鸿带着秦楼回到基地临时划给学生们休息的宿舍楼时，王世彬正站在楼梯口，见着秦楼安全回来，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王世彬迎了上来，看向江鸿，“我学生没什么问题吧？”
“没事了，你带他去休息，我就不上去了。”
说完，江鸿转身离去。
王世彬本想问问秦楼是不是真的杀了一名超凡者，可是看着他满脸的疲惫之色，还是忍住了心头的疑惑。
这是一间四人间，此时另外三名学生已经睡着了。
秦楼上了床躺下，没两分钟，也进入了梦乡。
……
与此同时，梁团长办公室里。
刚才参与了问询的所有人全聚在一起，展开激烈的讨论。
“……仔细想想，越是没道理的事，越像是那群疯子能做出来的事。”一名军官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其他人。
“可是，说句不好听的，潜伏起来的暗子，未来可能造成的破坏，应该远超这一次才对，这和「原罪」的初衷不符合吧……”
“那，能确定这孩子说的是真话吗？”
“其实我们都知道王宜军很大概率就是「原罪」不是吗？否则怎么解释与他共同执勤的战士遭遇刺杀而亡，他自己却擅自脱离哨岗，出现在二十公里以外。
他身上模仿异种留下的伤口，我看过，自己动手的角度，和别人动手的角度，还是有区别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
“还是那个问题，一切事情都要讲证据。”
“别忘了，整个事件，完全是由于我们内部的疏忽所造成。事实就是，这孩子救了两名战士，守住了三名战士的遗体，他甚至参与了作战小队斩杀游荡者的战斗中，更代替我们护住了那一群学生。
左一航作为这群人的领袖，却被这小子牵制住了，「原罪」没来得及发动的后手，你们也看到了。如果那群聚集起来的异种，在那个时间冲入安全区，甚至冲击我方基地，整个128开拓地，现在这个时候，又会是什么样？”
“好了，别吵了。”梁团长拍了拍桌子，制止了众人的讨论后，这才重新开口，“等冷川醒后再问问，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会向师部发文，向他请功。”
“可他只是学生，并不是我们的战士……”
梁团长：“那就请一个「特授」，以前不就有军队以外的人获得过特授勋章吗，既然有这个先例，咱们照做就行。”
“师部会同意吗？这需要请示「蜀都」方面。”
“同不同意，那就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我们现在更该关心的是，怎么解决后续遗留问题。”
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后由梁团长拍板下了定论。
秦楼并不知道，他进了一趟深渊，在不远地将来，极有可能获得一枚代表了功勋的徽章。
虽然不一定能获得批准。
但他总归是在军方挂上名了，如果未来他想参军，那么可以预见的，他的起点，将比其他同期新兵高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