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阳光和煦,让人的心情情不自禁地跟着天气一样晴朗起来。
站在门口的周哲,大老远就看到采买小队归来的身影,还有赵德友脸上那合不拢嘴的笑容。
最大的好消息,来自于那些之前为楼外楼供货的商铺,他们的掌柜都回来了,商铺也重新开张,而且与楼外楼的生意照旧。
至于这几日他们为何突然关张,掌柜们语焉不详,不过赵德友心知肚明,也不追问,笑着就把话题带了过去。
虽然在这一次风波之中,这些商铺没能与楼外楼站在一起,但周哲并不怪他们。
毕竟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难处,而且他们也没有义务说要与楼外楼一起共进退。
更重要的是,他们提供给楼外楼的食材品质、价格真是没得说,完美体现了物美价廉。
在自己的供应链还未完全建立的基础上,周哲还得依靠他们来提供食材。
官家的羊肉依旧还在发放当中,而且经过昨天的尝试,大家发现,那皇宫特供的羊肉品质,真不是肉铺上买到的羊肉可比的。
同样的做法,皇宫特供的羊肉就是要比肉铺里卖的羊肉要好吃上很多分。
此事,在周哲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看来,下次在声望商城里看到高品质的肉,得买一点备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羊仔、猪崽卖,不然养殖场也能办起来。
遇上某些达官贵人上门,这些高品质的肉没准就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采买小队回来没多久,又有一辆满满装着酒坛子的平板车到达楼外楼门口。
周哲出门一看,平板车旁站着郑管事,脸上挂着一丝有些尴尬的笑容。
“郑管事,这是……”周哲拱手问道。
“少东家,这次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眼前的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按照少东家之前在我们这些酒楼里订购的半个月的量,我们再多送你一些。”
郑管事握拳说道。
对方这算是服软认输了?
心知肚明的事,对方不说破,周哲自然也不会去点破,毕竟眼前的举动说明对方的确是认输了,多少还是要给他们一点面子的。
“郑管事客气了,这些酒该收多少钱,我就该付多少钱。”
郑管事忙挥了挥手:“少东家见外了是不?我们是同行,又是好友,以后还得互相帮衬不是?”
说着,郑管事哈哈笑了两声,周哲也跟着笑了两声。
“那就谢过郑管事了,也代我替各位东家问好。”
冤家宜解不宜结,相互给个台阶下,周哲还是愿意多交几个朋友的。
而且眼下他们楼外楼所存之酒也的确剩得不多,他自己酿制的酒还不到开封时候,要他拉下脸再次上门去买酒,他还真做不到。
他正苦恼着该怎么办呢,这批酒送的正是时候。
待周哲收下酒坛子,郑管事便作揖告辞了。
望着摆放在柜台旁一侧的那些酒坛子,赵德友小声地问道:
“东家,他们之前闹了那么一出,结果输了,没捞到半点好处。现下又送了这么多酒过来,明面上是想和我们缓和关系,但你说,他们会不会在里面下毒?”
说完,他郑重其事地看向一旁的周哲与张乔。
原本觉得没什么的张乔听罢,也不禁皱眉,转头看向站在中间的东家。
“老赵说的有些道理,他们之前都是出阴招,不能排除他们再留一手的可能。”
周哲表面不露声色,脑海里却也翻江倒海。
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行吧,去拿根银针来,每坛酒都测上一测。”
接着一群人一阵捣鼓,把每坛酒都用银针测了一番。
做完之后,周哲觉得还不够,又让众人仔细检查酒坛子内是否有令人作呕之物。
等确定每坛酒都没有问题之后,他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虽然是自己多心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随着午时的临近,进门而来的食客也越来越多,周哲看准时机,凝神使用了一张声望获取券。
暴风雨过去之后,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楼外楼的生意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兴隆,而且多了新菜品可供选择,前来就餐的食客更加心满意足。
因为供应链完全恢复,那道自带食材只收加工费的政策也被拿了下来。
市面上,越来越多的酒楼食肆开始提供以猪下水为主材的菜品。
只是,他们所提供的菜品,无论是味道还是卖相上,和楼外楼相比总还欠上那么几分,以至于当大家提到猪下水,第一反应便是楼外楼。
杀猪巷里的那些屠宰场与肉铺上,原本无人问津、被当做垃圾的猪下水也开始变得炙手可热,从一文不值涨到了与猪肉同价。
周哲见好就收,及时与之前的肉铺掌柜更改了契约,按照新的市价收购猪下水。
此举令那胖乎乎的肉铺掌柜感动得热泪盈眶,直呼周哲仗义。
当然,其他猪肉铺的掌柜,也因周哲提升了猪下水的价值,他们同样能多赚一分,纷纷对周哲交口称赞,连带着每天楼外楼的采购小队都受到了不一样的礼遇。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时间来到了两天后。
这日下午,舒窈因为身体不适,回房休息去了,周哲坐在柜台后,专心对着帐。
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他抬头一看,对上一张熟悉的笑脸。
来人正是白靖渊。
周哲咧嘴一笑,忙招呼白靖渊坐下,又叫苏伦倒茶。
“靖渊,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前几日我可听秦老说你们得准备乡试,可别又是你偷偷跑出来了?”
“哎,周兄,你怎么和书院里的那些夫子一样,整天都是乡试,我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能说点其他的吗?”白靖渊喝了口水,瞥了周哲一眼。
周哲不和他计较,在他身旁坐下,笑着说道:“行,看你这神态,为兄就当你是成竹在胸,此次乡试必定高中。”
“周兄你又打趣我,再说我乡试考不考的,又有什么差别呢?”
“什么叫没差别?”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次我来,是有事和周兄商量。”
“行,你说吧,啥事?”
“明天,我想宴请我的那些同窗们,不知周兄这儿是否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在我这宴请同窗,就是变相地在给我楼外楼做宣传啊,我欢迎都来不及。”
“那好,此事就托付给周兄了。明日酉时,我与同窗们过来,大概有一二十人。”
周哲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一寻思,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时候宴请同窗,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