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见周恒利落地走出去,不解地看向沈忻月。
沈忻月大方道:“我先前与他讲了,今夜你或许会来,让他别为难你。”
上官宇仍旧抬着下巴:“为难?他敢?”
沈忻月一副看着傻子的模样看向上官宇。
方才不是“为难”又是什么?
周恒分明就已经敢了啊……
这死鸭子嘴真是硬。
见上官宇打死不会承认刚才被周恒噎住的事实,沈忻月敷衍地挥挥手中的扇子,十分生硬地转移起话题:“你来作甚?”
话一问出,沈忻月就知道自己又失言了。
果不其然,上官宇一个健步就冲到她脸前,捉住她的手臂,挑眉问:“你说我来作甚?”
沈忻月还没回神,就被这狗在唇上咬住碾磨。
他扯开她的衣裳领口,直到抓住那方圆|润,嘴唇才放开她。
他握着它,问:“谁咬的?那老匹夫?”
沈忻月埋头一看,他说的是她照着晚娘那处做出来的。
她羞涩地推他:“说什么呢!怎会是他?是巧锦。”
上官宇纹丝不动,脸色突然难堪:“你……和女人?”
沈忻月抬眼看他,眨了眨眼:“什么?”
上官宇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失声笑了笑。
她都与自己那般了,他怎会那样想她。
他问:“为何让她咬你?”
沈忻月推不动人。
在他怀中无论怎么拧,身子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也挣脱不了那个手掌,不得不放弃抵抗,放任他在分别前最后一次欺负她。
她红着脸答道:“因为晚娘身上也是在这处。我得让帕骐相信与他那样的是我,所以就做了个一样的印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惊恐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这里有印子的?你又偷听、偷看?我让你走你没走?”
她分明已经给他讲过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让他别过来“洞房”的地方。
他不仅偷偷跑来,在她被帕骐拉到床榻吓地惊慌的时候还突然出现,让他走,他竟然还在那等着看戏!
沈忻月怒从心来,幽怨地瞪着他。
他就是不相信她!
这几日夜里,他嘴里分明答应地好好的,可今日他就原形毕露,来“捉奸”了!
她让他今日别出现,本就是要预防这种情况。
这上官宇的心眼比针小,凡是她在帕骐眼前做点什么不规矩的事,事后他必然要让她解释地一清二楚才肯罢休。
她讨厌这样——整日围绕着一个做戏的事情跟他浪费口舌。
上官宇的偷窥行径被猜出,撇脸尴尬地咳了一声。
突又想起沈忻月在帕骐面前手指点着这里的情景,他失去理智和逻辑,明知故问地讲:“他看到这里了?”
他这句话是责问不是疑问。
沈忻月这么私隐的地方,他一想到被那帕骐眼睛见到过,就恨不得将那双眼珠子挖下来抛进这大海中喂鱼。
沈忻月自知他对此事心有芥蒂,短暂地忘了愤怒,转而认真向他解释:“我也没预料到晚娘身上是这里啊,这不是依葫芦画瓢嘛。我也是为了让他相信,要不然谁想在这里遭受结结实实一口,其实好疼啊……”
沈忻月说着话,似乎那处又更疼了些,她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揉它一揉,缓解一下。
可抬手就发现,上官宇从始至终就没有放开她。
她羞地满脸通红,脸埋进上官宇怀里,闷闷道:“你能不能放手……”
上官宇心中本是郁积,被她突然紧贴,现下却只剩下通身的惬意。
他帮她揉了几下,朝着她通红的耳垂吐气如兰:“你怎知晓水里好玩些?宫里嬷嬷讲的么?嗯?”
沈忻月脑子中“嗡”地一声。
宫里嬷嬷?
成亲前来指导她洞房的嬷嬷?
他、他怎知道这些?
这两日要不是她的小日子来了,他恐怕早就要与她洞房……
她将脸埋地更深,又臊又气:“你别说了!嬷嬷们怎会说这些……是晚娘让我这么说的。她说这样讲,帕骐肯定会答应到船上。”
上官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神忽明忽暗,似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从怀中捞起满脸通红的沈忻月,强迫她抬起下巴,接受他灼热的吻。
沈忻月微微回应他。
想到此时一别,不知要分别到何时,甚至不确定他是否能无恙而归,她心中生起来哽咽,泪水便从眼角溢出。
直到泪滑到上官宇放在她面颊上的大拇指,上官宇有所察觉,二人才停止了唇齿相依。
上官宇心疼地问:“怎地又哭了?”
沈忻月泪眼朦胧看着人:“我担心你。你一定要毫发无损地归来!我保证在客栈一步不出,你不用担心我跟别人跑。我等你一起回家。”
上官宇粗粝的手指抹她的泪,心里一惊。
这么多年,他出发打仗,他们祝他凯旋、祝他旗开得胜,却从未有人说等他回家。
是了,如今他是有家室的人了。
再也不是那个永远无畏地冲在前面、不顾一切的毛小子了。
再也不仅仅是那个父皇、文武百官、百姓们均满怀期待的一军将领了。
他有沈忻月,有妻子了,有人盼他回家了。
上官宇心花怒放,手指在沈忻月的眉眼上不住摩挲。
真美,真好。
他点点头,低声认真道:“我一定平安归来。我若大胜回来,你给我生儿育女如何?”
沈忻月含泪带羞地笑:“好。”
她本就不抗拒他,若不是东真这一遭事情,当初在客栈她就交代给他了。
那日一番争吵,她脑子里是想过彼此没至浓情蜜意。可事后一想,她本就是他的妻,这种事情又哪能避免呢。
她不是别扭的人,既然上官宇在乎她,两人好好相与,携手共进才是夫妻应处之道。
上官宇看她娇颜展笑,心荡神摇。
正要又吻下去,周恒冷不丁敲了一下舱门,没等二人分开便闪身进来,躲在了门口。
无声做着口型:“来了!”
上官宇这才收回他的手,速速地将沈忻月的衣领合上,匆匆在她唇上一咬:“我走了,小月儿,等我。”一跃便由窗口消失地无踪无影。
沈忻月没顾他又咬她这件事,跟过去想寻他,窗外毫无他的身影,只有海水在反复地拍打船底。
她眼神怅然地看了一下没有月亮的星空,在心中默念:“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