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胡作非为

  上官宇垂眸看她,在没有焦距的眼前,仍旧看得出来,沈忻月长睫颤动,眼睛紧闭。

  她紧张到手指在他面上轻轻颤抖。

  这笨拙地讨好他的模样,使他的心一寸一寸柔软了下来,那血液里鼓胀胀的怒气也渐渐泄去。

  软乎乎的身子贴着他的心口,鼻尖呼出的紊乱气息铺在他面上,微抖的细嫩双手紧密地压着他的双颊,小嘴还在小鸡啄米一样一口又一口……

  生怕他再吐出一个字。

  上官宇放任她的毫无章法。

  阴霾散去,心痒难挠。

  直到“鼓胀”逐步换了地方。

  “小月儿……”

  上官宇声音喑哑,伸手搂住了沈忻月的纤腰。

  “嗯?”

  沈忻月被上官宇一喊,忙睁开眼,应了声,嘴上的动作随着这声打岔停了下来。

  上官宇并无意识,心里嘴里就想呼喊她,却未曾想,她一听到他讲话就停了动作。

  这一停,他不乐意。

  他阖着眼道:“继续。”

  沈忻月眨眨长睫,脑子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主动做什么羞人的事情……

  呜……

  好丢人……

  随即而来的羞涩使她连耳带腮都在滚烫,一张小脸涨成了红柿子。

  感知到扑在鼻尖的呼吸乱了起来,上官宇不睁眼仿佛也能看见,沈忻月此刻是张大水眸盯着他,一副怔忡不堪的蠢模样。

  感受到她从他面颊上缩回手,人就要退身远离他,上官宇心中一急切,抬手就捂住沈忻月后脑勺,不留情面地啃了上去。

  主动权一握在手里,上官宇就不再是那个由着她小心翼翼吻着的人,而是恢复成那个冲锋陷阵的领军将领。

  横行无忌,里外厮杀。

  再也没有什么,比得上沈忻月唇齿的这方天地。

  就一瞬间而已,沈忻月便心知自己这回又失策了……

  ——

  四月的海岛无处不燥热,帐内的温度越来越高。

  “我、我喘不、过气了……你先下去……”

  被压在榻上吻了许久,沈忻月手抵着上官宇凹凸的胸脯,哆哆嗦嗦地向人求饶。

  她的面颊滚烫,后背发了细汗,这使得她身上的疹子开始发痒,她不自觉就扭着身子,在榻上微微蹭着背。

  “小月儿……”

  上官宇闭着眼,勉强放开她,嘴里却是暗哑着声音不断呢喃。

  他那根弦绷地太紧,快要承受不住。

  “嗯。”

  沈忻月看着上官宇从她脸上退开脑袋,抬起他精致的下颚,紧闭着眼睛,眉头还深深地锁住。

  他似乎忍着什么痛苦。

  她心想着他这是又旧疾复发了吗,便语带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哪里难受?”

  上官宇睁开猩红的双眼,看着她脉脉含情中含着担忧的眼眸,低哑着回她:“难受。你帮帮我。”

  沈忻月清澈眸子里的担忧渐渐地变为不解。

  他生病,她可怎么帮?

  没等她再想,下一刻,上官宇就捉住了她的手,在她满腹狐疑中,将它带到了那处。

  这陌生的触感……

  沈忻月先是不解,后是奇怪,再然后幡然醒悟,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整个人只剩下从头发尖到脚底板的羞臊。

  啊!

  他、他、他……

  要在这里……?按嬷嬷给她看的小册子……在她通身都是红疹子的时候?

  “你先前应过我。”见她还在失神,上官宇得陇望蜀。

  “可、可我身子现在……”沈忻月抖着嗓子。

  “手。”

  上官宇打断她的话,深深地凝视她。

  见沈忻月已然怔忡到来不及拒绝,他嘴唇一勾,复又吻了下去。

  这日,上官宇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

  旭日升起,阳光辉耀。

  无人搅扰,紧张了半宿的沈忻月一觉睡到了午上三竿。

  帕骐跟着送冰的人来的时候她还在沉睡,听巧锦说,他进来看了床榻上的她一眼就蹑手蹑脚地走了。

  东真不比大鄢北有冰川南有沧海,东真全境仅有海岛,于是“冰”这个物什便十分稀缺,哪怕是在王室,也是极为谨慎地定量作分配。

  才四月而已,并非真正的炎夏,帕骐能因她一句抱怨便给她送冰来,可见沈忻月在这老色鬼心中有些份量。

  自然,他对她的好,或许是因为并未得到。

  得不到的那个,永远最美好。

  “主子,要给你抹点药膏吗?”

  巧锦边替沈忻月绾发边问道,她整理床榻时滚出来这只药瓶,应是王爷替主子抹了后随手扔在了榻上。

  “不用了,爷走的时候替我抹过。”沈忻月打了个呵欠,想到昨夜,复又紧张道:“巧锦!你换一套被褥,这套你亲自去洗。”

  那上面还有胡作非为的上官宇留下的痕迹,若被二皇子府的奴仆发现,对她进一步勾引帕骐甚有影响。

  刚想到这,沈忻月就气呼呼揉着手腕,跺了跺妆台下的脚——

  又被那狗东西利用了!

  这不仅手腕酸疼,那时他哄着她一直喊他“宇哥哥”,事后还赖着人说他是她的人了,她不可始乱终弃……

  上官宇那脸皮之厚,着实使人咋舌,令人五体投地!

  听得沈忻月嘱咐,巧锦不明所以地朝她点头。

  主子所有的贴身之物,无论是衣裳还是被褥,因着她身子敏感,历来就是她和巧蓉两位贴身婢女亲自清洁的。她今日这刻意安排,岂非多此一举?

  而且,今日主子似乎异常疲惫,难道昨夜王爷与她洞房了?

  不,也不像,被单上干干净净的,而且,她还长着疹子,王爷不会那么没良心。

  巧锦将最后一只蝴蝶恋花步摇插入沈忻月的发髻,收了篦子,说道:“主子,方才二殿下说,你吃完早膳后他带你去皇宫看看。”

  沈忻月点头,期待之外,心里生出不安。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帕骐对她越来越势在必得。

  送金子之事可以解释为他一掷千金求美的习惯,送冰也可以理解为他心疼她远道而来不适气候,可,这带去皇宫……

  哪有随便将人往皇帝眼前带的?

  “表妹,可用膳了?”

  周恒一声高呼打断了沈忻月的思绪,她忙起身出门,迎上这假表哥:“还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