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我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会遇上喜欢的姑娘,我一定不会浪费那些让我痛恨不已的药,这样就可以多陪你一些日子了。本来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我故意不去接亲,是我懂得,世家女子大多气性高,受此屈辱,这亲事便是皇上赐婚也大抵成不了了,偏你硬是要嫁我,我本就不在意,娶便娶,反正我也没啥损失,还有个未亡人会记着我曾存在过。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是多么想活下去啊,便是日日受病痛折磨,我也愿意。另外,赵成是我的好兄弟,他手里有一队精英,日后全凭你差遣,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绝没有要困住你的意思,你也不用感到困扰,或者是不必要的负担,我去后,你大可自由来去,毕竟我也给不了你其他什么,最后,附上和离书一封,望你日后得觅佳婿。”
孔采儿读罢信,抬头长吁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封信折好然后贴身收了起来。
她看着赵成死灰般的脸色,郑重开口,“赵成公子,夫君将我依托与你,我,可以信你吗?”
赵成是不愿意的,但是,这是小王爷唯一交托于自己的事,自己岂能辜负他的信任,罢了,就当是为小王爷照顾她些时日就好,“属下定不负王爷嘱咐!”
孔采儿闻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随后从脖颈上取下一个玉葫芦递给赵成,“你拿着这个速速赶往关外一处唤作虎跳峡的地方等着,若是碰到一个容貌艳丽的男子,将此物予他,月底前带他回来。”
赵成接过东西,有些不敢置信,眼中迅速覆上一层喜色,“王妃是否有法子救王爷?”随后又有些气馁,到月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他们都知道,小王爷坚持不了那么久。
她摇摇头,“我不确定他能不能救,但是总要试一试,至于来不来得及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赵成没再说什么,同她告辞后当即带了一队精英出发,临走留了一队人马给赵兰儿,嘱她务必要保护好府中的人,待他归来。
赵恒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孔采儿默默帮他拉了拉被角,将他盖的严实了些,拆下腕间玉镯,将内里镶嵌的药丸取出,看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阿采啊,你一定是疯了,仅凭他短短一封信你就将那救命的东西交出去了?”
皇帝接过密探呈上的文书,拆开看罢半晌没有动作,下首的黑衣探子也没有一丝动作,安安静静地垂首待命。
良久,皇帝终于开口,“记得朕给的药应该还能坚持一年的,为何提前发了病?”
下方传来波澜不惊的一句话,“小郡爷,每吃一颗便同样喂给那只饮了他血液的猫一颗,说想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谁会先死。”
皇帝似是被气笑了,将那文书付之一炬后,起身走至半开的窗前,晨光初现,“他倒是聪明,可惜了,母后容不得他!朕也不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