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阅读理解的出题人是怎么练成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戚流仿佛一夜跌下神坛,六个人在校园里晃悠了许久,没有一个人亲切地喊他一声“流哥”,只有女孩子问他要微信号,扫了之后才知道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帅得可以当网红的小哥哥就是高一四班的戚流。

  上早自习的时候戚流坐直了身子写作业,四班的同学们都以为连休的同桌换了一个新生,连平时跟他们走的很近的舒娟都没认出来,纷纷惋惜戚流快乐同桌的时光太短暂。戚流硬是坚持到下早自习才放声大笑,那魔性的笑声成功让全班同学意识到这个坐在戚流位置上的“新生”就是戚流本尊。

  连休拿着两个水杯走了出去。

  舒娟走了过来,单手撑在连休的桌子上,手指拨弄着垂到手臂旁边的一缕头发:“流哥,换头手术在哪做的那么成功?”

  戚流做作地摆了摆手:“被哥帅到了?要不要加个微信啊?”

  舒娟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总是不回。”

  戚流沉思了一下:“我的心给你回信息了,你要用心去感受。”

  舒娟立刻往后退了一些:“你别害我,你的迷妹要是知道了我出不了校门口。”一根头发丝掉在连休的桌子上,舒娟立刻回来,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头发,眉毛微皱,下巴颤抖,带着哭腔说道:“我的爱发就这么,掉了一根..”说着抽噎了一下,还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戚流捏起头发的另一端,眼睛仔细地盯着从舒娟头上解脱的黑发:“这么看,你的头发长了好多。”

  舒娟把头发从戚流手里扯了回来,随手扔在地上,原地转了个圈,头发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停下来后,弯下腰,手撑在连休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扬了一下头发,朝着戚流比了个wink。

  戚流也用手撑着头:“真的有这么丝滑吗?”

  舒娟扬了一下头发,将手指插进秀发里梳下来都没有打结,又得意地扬了一下头发。

  连休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眼睛眯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才走向座位。舒娟站起来,看着戚流又扬了一下头发才走。

  戚流从桌肚里拿出红枣枸杞,放了几颗在自己的水杯里,又拧开连休的水杯扔了几颗进去。

  相处了几个月,连休的脸色从苍白变得红润,戚流可谓是献金又献身,每天拉着连休去运动不算,还要给他泡奶粉,泡红枣枸杞,晚上还亲自打水逼着连休泡脚。

  每当连休想拒绝的时候,那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就会出来,阻止了他的想法。

  “又到了紧张刺激的抽奖环节。”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进来,班上立刻安静下来,各自回到座位上东张西望,避开数学老师的眼神。

  “哎?戚流呢?”数学老师看了一下角落,连休和一个帅哥坐在一起,只有这对同桌没有逃避自己的目光,直接对视。

  “不知道。”懒懒散散的声音在底下传来。

  数学老师邪魅一笑,决定给“新同学”来个下马威,将“抽奖活动”深刻贯彻到底,朝着戚流比了个手势:“那就连休旁边的新同学上来解第四道大题吧。”

  戚流无奈地扶额:“李总,你都认不出我了还让我上去做题,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数学老师愣了一下:“我们数学老师的心里被各种公式占满,公式怎么会痛呢?好了,拿上你的作业,写上过程。”

  戚流拿起那张折起来的卷子走了上去,数学老师从讲台上下来,一个个地检查作业的完成度,这一抓,就抓了大半个班。怒道:“你们学学戚流!人家考年级第一都写作业!”

  戚流用花里胡哨的解法写满了两面黑板,最后在角落写下了答案。写完之后气定神闲地负着手走回座位。

  数学老师盯着黑板看了几分钟才走到讲台上给学生讲解,说着说着差点自己绕进去了,但作为数学老师的尊严在作祟,成功回到正轨,最后赞许地点头:“戚流的答案是对的,这种解法超纲了,你们的脑子可能接受不了。”

  舒娟喊道:“李总!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连休看着戚流摊在桌子上的那张带着折痕的空白卷子,戚流那贼兮兮的笑声从边上传来。连休小声说道:“老师,年级第一没写作业。”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戚流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捂在了连休嘴上。

  台上的数学老师注意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你们两个,站起来,告诉同学们你们刚才都聊了什么。”

  连休无奈地用手撑着桌子站起来,戚流还坐在位置上,连休伸手“帮”戚流站起来:“你这题怎么做出来的?”

  戚流看着连休笑出了虎牙:“首先,要博览群书,”

  同学们都认真地听着戚流的话。

  戚流接着说:“学会拼音,然后在app上一搜就出来了。”

  秦观用力鼓掌:“好!作为新时代的青少年,我们在中国这样的科技强国出生,应该善于利用科技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克服学习道路上的种种阻碍。而且流哥前面说了,首先,要博览群书。多看书排在首位,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秦观通过“深度解析”戚流刚才的话,把班里二十四个人唬的一愣一愣的,将戚流吹的天花乱坠,连戚流本人都开始怀疑刚才自己说的那几句话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张琴正好路过,偷偷站在后门听完了秦观的胡扯,拦住了想要打人的数学老师,拼命护住了作为语文课代表的秦观。

  下课后,李晓燕和张琴解释着前因后果,两个人坐在办公室聊天,李晓燕回味着刚才秦观说的那番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干果,拆开包装,递给张琴:“舍长,秦观那小子,有你当年的风范啊。”

  张琴笑道:“他要是选文科,肯定能把其他人压下去,这个班是我带得最轻松的,全班被戚流带得迷之乐观。”

  何广博抱来一堆作业放在张琴的桌子上,无意间听到这句话,回到班上大肆宣扬,秦观只是做作地摆手:“没有啦,我也没有很会啦。”

  虞朝阳一巴掌打在秦观的后脑勺上:“啦你妈,一个大男人用这种语气助词。”

  秦观捂着后脑勺,踮起脚,在众人以为他也要打虞朝阳的头的时候,只见秦观的手打向了虞朝阳的膝盖。

  舒娟“噗嗤”地笑了出来:“我说老秦,你这操作秀的我头皮发麻。”

  秦观反击道:“你还是忍着吧,我怕你又掉头发了。”

  舒娟从人堆里出来,站在秦观面前扬了几下头发:“不好意思,我的头发不怎么掉。”刚说完,一根头发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地掉在米黄色的地面上。

  付秋实拍桌笑道:“大娟你这fg立的盒盒盒盒。”

  舒娟学着吐痰的声音“哈tui”,离开了现场。

  戚流抓着连休问道:“刚才,我说的那些话,真的是老秦说的这种意思吗?”

  连休摇头,他在现实里没见过像秦观这么能吹的人,能将简单的一句话曲解成一大段话,怪不得语文答题总是最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