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你我能出的力不会比跳蚤保卫莫斯科的力量大,不会的。他一定企图用某种不同的方式进攻皮尔兰德拉。”
“你从哪里进去呢?”
“嗯其实我是被命令到那里的。”
“你是说,被被奥亚撒?”
“不是。命令来自于更高层,比他高得多。你知道,从长远看,他们都可以。”
“你到那里后必须做什么?”
“还没告诉我。”
“你只是奥亚撒的随从之一?”
“不是。他不去那儿。他要把我运送到金星把我发送到那里。然后,据我所知,我就单独在那里了。”
“但听着,兰塞姆我是说……”我慢慢没了声音。
“我知道!”他带着独特的、使人消除戒心的微笑说,“你是感到这事荒谬。埃尔温兰塞姆博士准备单枪匹马地与制权天使和天使长[1]搏斗。你可能会怀疑我是不是得了自大妄想狂症。”
“我倒不是完全那样认为。”我说。
“哦,但我认为你的确是那样认为的。不管怎么说,自从这事突然找上我以来,我自己都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但当你想到这事时,就觉得它比我们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奇怪吗?当《圣经》使用那个描写与天使长、制权天使及那些身居天堂的堕落的超ròu体们作战情形的表述时(顺便提一下,在那一点上,我们的翻译是很误导人的),它想说的是,参战的是些相当普通的人。”
“哦,或许是。但那很不同。那指的是一个道德冲突。”我说。
兰塞姆往后仰了仰头,笑了。“刘易斯啊,刘易斯,”他说,“你很独特,就是独特!”
“有话直说,兰塞姆,的确有差异。”
“是的,有区别。但这个差异还不足以使人成为自大狂,认为我们任何一个人或许不得不两方面作战。让我来告诉你我是怎么看这事的。难道你没注意到吗?在地球上我们自己的小战争有不同的阶段,当任何一个阶段在进行时,人们习惯于认为战争是永久的,而且在为人做事时也表现出战争要永久进行下去的样子。但事实上在你的操控下,它一直在变化,你的优势和危险今年和去年都不一样。你认为普通百姓将永远不会以心理和道德形式(如诱惑之类)之外的其他形式遭遇黑艾迪尔。这个想法只是对宇宙战争某个阶段来说是对的,即那个被围困阶段,那个使我们星球得名图尔坎德拉,即沉寂的星球的阶段。但假如那个阶段就要过去了呢?下一个阶段,或许每个人都得面对他们……我是说,得用某种相当不同的方式面对他们。”
“我明白。”
“千万别以为我被挑选到皮尔兰德拉上去是因为我是个特殊人物。人们从来不明白,或者很久以后都不会明白为什么某个人被挑选干某项工作。当他明白时,他会发现那通常是某个容不得任何虚荣成分的理由。当然,那肯定不是某人自视为主要资格的东西。相反,我猜想,我之所以将被送到那里,是因为那两个绑架我并把我送到马拉坎德拉的恶棍无意中做的一件事情,即,一个人类有机会学会了那种语言。”
“你指的是哪种语言?”
“当然是赫雷撒赫拉博(Hressa-Hlab)。我在马拉坎德拉上学会的语言。”
“但你肯定不会以为金星上也说这种语言吧?”
“难道我以前没告诉过你吗?”兰塞姆向前倾着身子说。我们此刻正在吃饭,差不多快吃完了我们的冷ròu、啤酒和茶。“不可思议,我竟没跟你讲过,因为两三个月前我发现,从科学上来讲,这是这整桩事中最有意思的部分之一。我们本认为赫雷撒赫拉博是火星上特有的语言,可我们似乎大错特错了。它实际上可以称作古太阳系语(OldSolar),或赫拉博艾瑞博尔艾弗考尔迪(Hlab-Eribol-ef-Cordi)。”
“你所指的究竟是什么?”
“我是说,那是最初居住在我们星系里的行星(我是指被居住的,被艾迪尔称做‘下界’的地方)上的所有理性动物共有的一种语言。大部分星球从未被居住过,而且将来永远也不会被居住。至少不会像我们所说的居住那样。当我们的悲剧发生时,那种初始的语言在图尔坎德拉我们的世界上消失了。目前世界上没有哪种语言是从它发展而来的。”
“但火星上的另两种语言又怎么样呢?”
“我承认我不懂它们。但有一样东西我确实知道,而且可以在纯哲学基础上验证。它们确实没有赫雷撒赫拉博古老,尤其是没有索恩的语言瑟尼伯尔(Surnibur)古老。我相信,按照马拉坎德拉的标准,瑟尼伯尔已是发展史上相当现代的产物了。我认为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我们进入han武纪的某个日子。”
“因此你认为你会发现金星上说赫雷撒赫拉博或曰古太阳系语言?”
“是的,我到那里就会用这种语言。那会省掉不少麻烦虽然,作为一个语文学家,我觉得它相当令人失望。”
“然而你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会发现什么样的情形吧?”
“一无所知。你知道,对有些工作,重要的是人们事先是不应该知道太多的……我们不得不说,有些事情吧,就算事先准备了,你也无法有效地说出来。至于环境,我了解得不多。那里会是暖和的,我会赤身裸体。我们的宇航员对皮尔兰德拉的表面一无所知。它的大气外层太厚了。显然,主要问题是,它是否绕着自己的轴转动,以什么样的速度转动。有两种思想流派。一个叫斯基亚帕雷利[2]的人认为它自转一圈的同时也围绕阿尔波场我指的是太阳转一圈。其他人认为它每二十三小时围绕自己的轴转一圈。那是我要弄清楚的事情之一。”
“如果斯基亚帕雷利说得对,那么它的一边就是永久的白天,另一边就是永久的黑夜吧?”
他点头沉思。“那将会有个很好玩的边缘地带,”他立刻说道,“设想一下吧,你将来到一个是永久暮色的国度。每往前走一英里,都更冷更黑。最后,你就没法再往前走了,因为那里不再有空气。我不知道一个人可不可以站在白昼下,而看见边境另一边他永远无法到达的黑夜?或许能看到一两颗星星这是唯一可以看到它们的地方,因为,在白昼国度当然是看不见它们的……当然,如果他们懂得科学知识,他们可以穿着潜水服或用带轮子的潜水艇一样的东西走进黑夜。”
他的眼睛闪闪发光,连我(虽然一直在想我会多么想念他,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再见到他的可能性)也感到一种与他同样的激动、惊叹和渴望。这时,他又开口了。
“你还没有问我你从哪里进来呢。”他说。
“你是说我也要去吗?”我带着一种和他完全相反的战栗问。
“你不去。我的意思是你得把我包裹起来,等我回来时,你站在旁边再把我打开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把你包裹起来?哦,我都忘了那棺材的事了。兰塞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