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3.黑暗之劫

第31 章

  ”

  “这都是一回事。”丹尼斯顿说,“还是孩子的时候,都喜欢天气,长大之后,才学会讨厌天气。下雪的时候,你没有发现吗?大人们都阴沉着脸,可孩子们是什么样呢,还有小狗呢?他们才知道下雪是为了什么。”

  “我肯定,我从小就讨厌下雨天。”珍说。

  “那是因为大人不让你出去,”卡米拉说,“要是能让出去踩水玩,孩子们都会喜欢下雨的。”

  这个时候,他们的车驶离了杉顿后面没有栏杆的道路,在草丛和树林间跌跌撞撞,最后终于停在一个草木丰茂的小山谷中,一面是冷杉林,一面是一丛山毛榉树。身边蜘蛛网处处,一股浓郁的秋天气味。三个人都坐在车子后座上,打开篮子,吃了三明治,喝了一小瓶雪利酒,最后来了热咖啡,抽了烟。珍开始觉得惬意起来。

  “说吧!”卡米拉说。

  “好,我想我还是开始说吧。”丹尼斯顿说,“斯塔多克太太,你当然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吗?”

  “从艾恩伍德小姐那里来。”珍说。

  “哦,确实是和她同一个宅子。可我们并不听命于格雷斯艾恩伍德。她和我们都听命于别人。”

  “是吗?”珍说。

  “我们这小小的一家人,或者说一群人,或者说这个小团体,不管你怎么叫,都由一位渔王先生掌管。至少他近来用‘渔王’这个名字。他原来的名字,如果我告诉你,你可能知道,也有可能不知道。他曾经是个大旅行家,现在却是个残疾人。他脚上有伤,是最后一次旅行时弄伤的,也好不了。”

  “他为什么要换名字呢?”

  “他在印度有一个嫁了人的姐姐,一位姓‘渔王’的夫人。她刚刚过世,给他留下一大笔财产,条件是他也用这个姓名。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是一位伟大的本土基督教神秘主义者的朋友,这个人你可能听说过,就是苏拉[4]。关键就在于此,苏拉有根据相信,或者是自以为有根据相信,人类正面临巨大的危机。就在结束之前(就在他消失以前)他相信,这危险会真正降临到英伦岛的某个头上来。他走之后”

  “他死了吗?”珍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丹尼斯顿说,“有些人认为他还活着,其他人则不这么看。无论如何,他消失了。于是渔王女士就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她的弟弟,给了我们的上级。这就是为什么她会给他钱。他要在身边组织一群人,关注这个威胁,并将其击退。”

  “你说的不全对,亚瑟,”卡米拉说,“是人家告诉他,这群人会聚集在他周围,而他要成为领袖。”

  “我想还不需要谈到这里,”亚瑟说,“不过我同意,现在,斯塔多克太太,你得加入我们。”

  珍等待着。

  “苏拉说,等到时机一到,我们就会发现一个他所谓的预见者:一个有天眼的人。”

  “不是说我们会找到一个预见者,亚瑟,”卡米拉说,“这个预见者会自然出现。如果不是我们,那就是敌人一边会获得她。”

  “现在看起来,”丹尼斯顿对珍说,“似乎你就是那个预见者。”

  “哦,可是啊,我可不想做这么激动人心的大事。”珍微笑着说。

  “是啊,”丹尼斯顿说,“这可是你的厄运。”他的腔调里倒听不出有多少同情。

  卡米拉转向珍说,“我从格雷斯艾恩伍德那里听说,你还不太确信自己是一个预见者。我是说,你认为那些都是普通的梦而已。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这一切都那么奇怪糟透了。”珍说。她喜欢这两个人,不过她的内心习惯性地小声提醒自己:“小心啊。别被绕进去,别答应去做任何事。你还要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她心里突然有了坦率之意,又说道:

  “实际上,我后来又做了一个梦,梦里做的,确实是真实发生了。我见证了一场谋杀谋杀辛吉斯特先生。”

  “你看,”卡米拉说,“哦,斯塔多克太太,你一定要加入我们。你一定要,一定要加入我们。这说明真是事到临头了。你不明白吗?我们一直在怀疑,到底什么时间劫难会到来,现在你的梦给了我们一条线索。你看见了在艾奇斯托几英里内发生的一些事。我们现在已经深入其中了不管那是什么。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寸步难行。你是我们的密探,我们的眼睛。这都是在我们出生之前很久就安排好了的。不要把一切都搞砸了。一定要加入我们。”

  “不,卡米拉,不要这样,”丹尼斯顿说,“蟠龙王[5]我是说我们的头,不希望我们这样做事。斯塔多克太太应当自愿而来。”

  “可是,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不是吗?”珍说,“对于我不懂的东西,我不想挑选立场。”

  “可是你看不出吗?”卡米拉插进来说,“你是不可能中立的。如果你不把自己交给我们,敌人就会利用你。”

  “把自己交给我们”这话可说错了。珍浑身都僵了一下:要不是说话的人是很吸引她的卡米拉,那不管再如何劝诱,她也是顽石一块了。丹尼斯顿把手搭在妻子的胳膊上。

  “你必须从斯塔多克太太的角度来看问题,亲爱的,”他说,“你忘记了她对我们其实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困难的。她如果不加入我们,我们就不能告诉她很多事。我们实际上在要求她一步跳进黑暗之中。”他转过去对着珍,脸上挂着一抹古怪的微笑,表情却很严肃。“就是这样,”他说,“就像是结婚,或者少年就加入海军,或者出家,或者打算吃一样没吃过的东西。除非你勇敢尝试,否则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也许不知道(不过也许知道)使用比喻这种办法,在珍心中激起了错杂的憎恶和抗拒感,甚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是用更加冷冰冰的语调说:

  “要是那样,就更难以理解那人为什么非尝试不可了。”

  “我坦率地承认,你也只能在信任的基础上选择。”丹尼斯顿说,“这些确实都取决于丁波夫妇、格雷斯还有我们俩给你的印象:当然了,还有我们的头本人,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珍的态度又有所软化。

  “你们究竟要我做什么呢?”她说。

  “首先,来见见我们的头领。然后加入我们。这需要向他发一些誓言。他确实是个领袖,你明白的。我们都同意听他指挥。哦还有一件事。马克对这事会怎么看?他和我是老朋友了,你知道的。”

  “我想,我们现在不需要谈这个吧?”卡米拉说。

  “这个问题迟早要提到的。”她的丈夫说。

  一时众人沉默了。

  “马克?”珍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他不会对这个说什么的。他可能会以为我们都没大脑。”

  “那他会反对你吗?”丹尼斯顿说,“我是说,他会反对你加入我们吗?”

  “如果他在家,我想,要是我宣布我会不定期地住在圣安妮,他会很吃惊的。你们所说的‘加入我们’,就是这个